侯夫人再糊塗,再偏著娘家,也不該這麼做才是。那到底是她親孫女兒,怎的一點慈愛都沒有呢?」
蔡三太太說:「不但如此,興許是在秦二姑娘的婚事上,兩家積怨已深,就連秦二爺都不樂意把女兒嫁回舅家去了,許家便又改打起了秦家長孫的主意,想把許大姑娘許給秦簡。秦二奶奶越發生氣了。前兩日許大姑娘不是有些討好她的意思麼?她當時理都不理。我們心裡還納悶,她怎的這般硬心腸起來?許大姑娘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如今想來,換了是我,別說只是冷淡些,就連邀請許家人一同出行遊春,我也是忍不得的。秦二奶奶已經算是好脾氣的了!」
一直安靜旁聽的蔡二太太這時才開口道:「恐怕她也是不得不好脾氣。承恩侯夫人偏著許家,做媳婦的哪裡能當著婆婆的面給許家人難堪呢?怪不得這幾日我總覺得她們婆媳之間似乎有些不妥,原來根子是在這裡呢。」
她轉向雲陽侯夫人:「大嫂,許家家風不行,不能給十七定他家的女兒。雖說那位許大姑娘看不出有哪裡不妥的,但就衝著她家裡這作派,我們就不能給十七挑這麼一個媳婦。就怕將來十七娶了妻,生了孩子,便受許家人轄制了。承恩侯府就是娶了許家一個女兒,結果如今都幾十年了,還擺脫不得,連孫兒孫女的婚事,都受人轄制。我們又不好要求媳婦兒與娘家人斷絕關係,更看不出媳婦兒是否真的心裡明白,不會因為娘家就害了自家的夫婿兒女。世上好姑娘多的是,這門婚事還是算了吧?」
雲陽侯夫人沉吟著緩緩點頭。
蔡三太太問:「那我是不是要去跟許家二房那兩位說一聲?」
雲陽侯夫人道:「這倒不必。親事還未有定論呢,不必在此就撕破臉。日後隨便尋個理由推了就是。」她頓了一頓,諷刺地笑笑,「說不定許大夫人聞知我們是將門,還看不起我們十七是個武人,不願意把女兒下嫁呢!」
蔡三太太笑道:「若許大夫人當真如此不要臉,那我倒要同情一下許家了。真以為他家是什麼高門大戶麼?若不是瞧著許大姑娘性情和善,教養禮儀都不錯,我也不會向他家的人開這個口了。許家在我們武將人家這裡是什麼名聲,他們不知道麼?」
雲陽侯夫人與蔡二太太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妯娌三人很有默契地沒有再說下去。
待蔡二太太與蔡三太太離開後,雲陽侯夫人又叫人把長子叫了過來。
蔡世子到時,正滿頭冒汗呢。蔡元貞見狀詫異地給他遞上了汗巾,問:「大哥這是做什麼了?是出去騎馬了麼?」
蔡世子笑著攔過汗巾擦汗,道:「珏哥兒跟秦家的簡哥兒、盧家的亮哥兒,以及許家的二公子拉了人在校場裡打馬球呢。我瞧著有趣,就下場打了一會兒。」
雲陽侯夫人挑了挑眉:「怎麼把許家二公子也叫上了?」
蔡世子笑道:「他性情和氣,說話也知趣,這幾日跟我們也混得熟了,常在一處玩耍的。」
雲陽侯夫人不置可否,指著左邊下手第一張椅子:「你坐,我有事跟你商量。」
蔡世子忙坐了下來,蔡元貞就坐在他對面。
雲陽侯夫人將先前蔡三太太打聽到的事,簡明扼要地給蔡世子做了說明,然後道:「先前估計你們給十七透過口風,如今事情既然不成了,你也私下跟他說一聲,讓他別在許家姑娘那裡花什麼心思,免得日後尷尬。」
蔡世子肅然應了下來,又嘆道:「其實我早就覺得,許家那姑娘不大合適。倒不是她本人不好,而是許家……無論誰做了他家女婿,日後怕是都要為他家出力的。十七日後要承擔的責任不輕,何必再給他添麻煩?」
雲陽侯夫人點點頭,接著她又猶豫了一下,才道:「再有,就是先前幫你妹妹看的秦家這門婚事,恐怕也不行了。」
蔡元貞猛地睜大了雙眼,只是很快又鎮定下來,安安靜靜地聽著母親與兄長的對話。
蔡世子不解地看向母親:「為什麼?是因為許家的事?可秦許兩家雖是姻親,卻不可混為一談,母親怎的忽然就……」
雲陽侯夫人嘆了口氣:「承恩侯夫人偏著娘家,秦二奶奶偏著兒女,她們婆媳不和,將來無論是哪家的女孩兒嫁給秦簡,都要被夾在頭上兩層婆婆之間受氣。何苦來?我們元貞幾時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