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說服妻子,即便他有再多的好計劃,也無法進行下去。他也愛自己的兒女,也會為兒女謀劃最合適的婚姻。他也並不是不在意權勢門第,只在乎兒女幸福的人。以他們家這樣的出身,孩子們的幸福,怎麼可能沒有富貴權勢的參與?唐家這門婚事,就是他為女兒選擇的最合適的姻緣。唐涵溫和知禮、才華橫溢,出身也無可挑剔。他的父親即使眼下只有正三品,未來也會再往上升。唐家未來可期,女兒嫁過去,不但能獲得幸福的生活,將來也不會錯過富貴榮華。若是錯過這門親事,他恐怕再難為女兒找到更好的女婿了。
所以秦仲海打算要給妻子一個教訓。他從前對她太過溫和了,每次她犯了錯,只要賠罪,改口,他就原諒了她,以致於她以為他的話沒什麼大不了的,違逆就違逆了,不過是挨幾句責備而已,因此連他已經定下的婚事,她都敢去推翻。他得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讓她今後不敢再膽大妄為,叫她真真正正知道痛,將來才不會再犯蠢。
秦仲海覺得,少說也要把姚氏晾上十天半月,叫她把這回的教訓記得牢牢的,才能鬆口原諒她。
知道秦仲海的用意後,許氏先做出了配合的態度。能讓長媳受點教訓,日後老實一些,她自然是樂意的。
秦柏與牛氏知道了秦仲海的打算後,也不再多說什麼。其實三房也能看得出來,在有的事情上,姚氏確實做得過了。
秦簡與秦錦華兄妹倆也是知道父親是打算要給母親一個教訓,並非真的要拿她怎麼樣,因此才會收手的。只是秦錦華一直覺得父母是為自己的婚事才起的口角,心裡愧疚不已。秦簡惟有安慰她了。他如今連母親那裡都去得少了,生怕自己看到母親傷心難過後悔的樣子,一時心中不忍,就將父親的真正用意說了出來。萬一母親知道真相,又開始覺得自己有恃無恐了,這場鬧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
秦含真聽完秦簡的解釋,總算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問秦簡:「那畫冬她們說的,是因為二伯娘嫌棄三品官太小,引得二伯誤會她嫌棄自己的官職低,這事兒只是小道消息,做不得真的了?」
秦簡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但他其實很不確定。身為秦仲海看重的嫡長子,他多少有些察覺,父親對於自己的仕途蹉跎,其實一直都很介意。母親的話,多少有些戳中了父親的痛處,也難怪父親心裡生氣了。
不過這些事,就沒必要讓三房的堂妹知道了。
秦含真看著秦簡的表情,便知道他有事瞞著自己。但她一向與秦簡親近,自然不會逼他說出他不願意說的話。她轉向秦錦華:「好啦,二姐姐就別難過了。這事兒說到底,就是二伯與二伯娘積怨已久了,二伯找了個藉口發作,想要向二伯娘擺擺威風。你的婚事,就只是他找到的藉口而已。他們會吵起來,其實早有徵兆,與你並不相干的。」
秦錦華懨懨地道:「什麼藉口?我和哥哥的婚事不順,父親與母親的想法不同,就是他們會爭吵的最大原因,不是麼?母親雖然有些勢利了,可她也是為了我好。我心裡怎會不知道好歹?父親有言在先,我不能違了他的令。但看著母親那般傷心,我實在坐立難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忍不住,把實情告訴母親了。」
秦含真豎起一根食指:「二姐姐最好別這麼做。二伯興許只是要找個藉口,教訓一下二伯娘,只要二伯娘讓步,今後不再犯,事情就過去了。二伯也不會真的制止二伯娘為大堂哥的婚事操心。但要是二伯娘以為二伯的怒火只是裝出來的,開始有恃無恐了,二伯就很有可能會把藉口變成真正的理由,讓事情再也沒有了迴轉的餘地。以二伯娘的為人,如果將來的大堂嫂沒有得到她的認可,就嫁進了秦家,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挑剔呢。到得那時,這三代婆媳大戰,可就真的讓人頭痛了。」
秦錦華想像了一下那種場面,臉都嚇得白了。
秦簡心疼妹妹,忍不住向秦含真作揖求饒:「三妹妹,你就饒過我妹妹吧,她膽子小,哪裡經得住嚇唬?」
秦含真哂道:「我不過是跟你們推測了一下未來可能會出現的場景,哪裡是在嚇唬你們?」她拉住秦錦華的手道,「二姐姐,你要記住了,千萬別跟二伯娘說實話。大不了事後她知道你們兄妹幫著二伯誆她,要發火的時候,你們就跪到她面前撒嬌求饒。反正她最疼你們,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