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在家中待遇遠遠不及同母異父的長姐章姐兒,秦平還格外心疼他些,因此才會在二弟秦安面前進言,告了弟妹何氏一狀。但此時他與梓哥兒再見,情況卻不同了。何氏害死了他的元配妻子關氏,雖然已經被休棄,但梓哥兒依舊是她親生。雖然他明知道稚子無辜,可是看到何氏的兒子,心情還是難免複雜。
最終,秦平只是淡淡笑著,接受了梓哥兒的請安,問了兩句好,便讓虎嬤嬤抱他下去了。
接著吳少英又上前見禮。他看到秦平,心情同樣複雜,只是面上還要露出悲色與慚愧來:「都是我疏忽,才會害了表姐,還請姐夫原諒我的過錯。」
秦平早從秦柏的家書中知道了一切,忙握了他的手,鄭重道:「此事與英弟何干?原是那何氏造的孽。英弟也是無辜受累,何過之有?」
如此,各人都已見禮完畢,其他家下人等,倒不必在大路邊一個個拜見了。金象來催促眾人起行,言道已經派了人回侯府報信,眾人便各自登車,繼續入城。秦平正好與父母、女兒一起上了大車,一邊趕路,一邊說些家常。
牛氏首先要問的,就是秦平離開榆林後的經歷。箇中多有機密之處,秦平簡單提了提,就不再多談,只說:「兒子如今在禁中當差,甚是自在,上司和氣,同僚相得,下屬也十分得力。京中繁華,遠非邊城可比。聖上又寬和恤下,對兒子關懷有加。兒子覺得,父親與母親既然到了京城,不妨就在此安居吧。父親本是京城人士,母親祖籍天津,也離京城不遠。若是在京中安居,也算是回歸故土了,倒比繼續住在米脂要便宜些。兒子也能承歡膝下,多多盡孝。」
牛氏道:「京城雖好,可咱們家在米脂有那麼大一份家業,總不能都拋了吧?」
秦平道:「家中也有幾個得力的人手,讓他們看著就好了,每年地里的出產換了錢糧,托商隊送到京城來,並不難辦。若是嫌費事,不叫他們送來,由得家中人手安置,也是無妨。咱們在京中住著,可以另行置業。兒子在禁軍中有一份俸祿,宮中賞賜也十分豐厚,足夠養活家人了。兒子聽說母親一直身體不好,趁著機會,在京中尋訪名醫,治好了才能安心。父親也可以好生靜養,不必再辛苦開館授課,若是實在閒得慌,收兩個小學生教一教,也就罷了。」
秦含真有些驚訝地說:「爹,咱們以後不是住侯府去嗎?那裡是祖父以前的家呀。」
秦平一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承恩侯倒是每次見面都這麼說。此次父親進京,侯府里也早就收拾出院子來,說是父親從前住過的舊居。只是兒子覺得……侯府與咱們家不是一路人,住在一處,十分不自在。兒子雖與他們認了親,可心裡始終親近不起來。因禁軍自有官舍,兒子平日都住在那裡,很少去侯府。年節時閒了,偶然過去住兩日,倒比平日裡當差還要累人。」
牛氏歡喜道:「咱們家跟他們家當然不是一路人,誰跟那種人是一路人呀?我倒想搬出去住呢,只是你老子總說京城房子貴,家裡銀錢不多,在此處又沒有產業,怕坐吃山空,倒叫你受累。何況侯府那宅子,也是你老子從小兒長大的地方,他離得久了,心裡想念得緊。我總不能叫他難過吧?只好答應跟他去侯府了。說起來你爹也是秦家嫡出的兒子,秦家祖宅原有他一份的。咱們此去並不是寄人籬下,只是住回自己的房子罷了。你也不必覺得不自在。他們家如何行事,那是他們家的規矩。咱們在自家地方,想怎樣就怎樣,他們管不著。」
秦平聽得苦笑,事情哪有牛氏想的這麼容易?
秦柏問兒子:「你伯父平日裡待你如何?你伯母與一眾堂兄弟姐妹們呢?」
秦平答道:「伯父待兒子十分親切,只是……兒子總覺得他不是真心。這倒罷了,大伯母寬厚持正,待兒子倒是極好的。長房兩位堂兄堂嫂也是和氣人,幾個侄兒侄女也很討人喜歡。過年時兒子見過長房的妹妹妹夫一回,倒也不難相處。但二房那邊就……」他猶豫了一下,「二伯母性情有些勢利,大堂兄也自視甚高,待兒子十分冷淡,似乎當兒子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了。」
牛氏聞言,臉色便是一沉:「什麼東西!居然敢瞧不起我兒子?!他算哪根蔥呀?」
秦柏哭笑不得地攔住了妻子:「不過是個俗人,你生什麼氣?他們不知禮,你也要跟他們一
第九章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