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莉婭當機立斷,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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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門到王廷,只是短短一段路,迪莉婭當然不可能知道安德性情如何,但是如今她別無選擇,只有搏一把,希望安德爵士的能力真像狂風騎士文森所說的那樣強悍。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薩里*萊斯特號稱北地之狐,迪莉婭又怎麼會是省油的燈?
她叫這一嗓子,頂多就是被人嘲笑幾句,可如果對方真的心懷殺機,這一嗓子有可能救了大家的命。
迪莉婭並非完全因為宮廷侍從的失禮,才做出如此判斷。
剛才,他們跟著那位宮廷侍從,從長老院一路走來的時候,迪莉婭就覺得有些不對,那位宮廷侍從帶他們走過的路,一路上除了王廷侍衛和一些守衛之外,竟然沒有見到一個大臣。
如果不是宮廷侍從特意帶著他們選擇了一條人少的路,那就是今天恰好沒有大臣來內廷商議政務。
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上一周,國王奧斯維德*吉爾特為了接應大王子,親自出征,離開王都,而大王子早已率領援軍在三個月前就出發了,據說目前陷入困境。
在這樣情況下,整個吉爾特王國雖然還不算亂做一團,但是也人心惶惶,各位大佬會議連連,根本沒有空閒的時候。
在這種情況下,那宮廷侍從帶他們一路行來,專門走偏僻的道路,一個人也遇不到,怎能讓迪莉婭不產生疑心?
迪莉婭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定二王子是不是要殺了他們,但是二王子直接動用監國的權利,插手爵位晉升儀式,他的惡意卻是無可置疑。
別說什麼二王子不敢擅殺貴族,實際上,死的不明不白的貴族,每年都沒缺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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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手握劍柄,盯著班尼騎士,黑鐵細劍緩緩出鞘。
另一邊,班尼騎士被迪莉婭的尖叫嚇了一大跳,連忙大聲解釋:「胡說!沒這回事,二王子只是召見你們詢問一些事情!」
雖然這一行人最高位的貴族也只不過是男爵夫人,但是那可是實地男爵夫人,與宮廷男爵不是一回事。
騎士或者爵士這種半吊子貴族,在真正的貴族眼中頂多就是個兵頭或者幹吏,無緣無故殺了也就殺了。
但是殺死一名實地男爵的妻子,長老院全體成員都得跳起來——無他,兔死狐悲而已。
這個世界,王國就是一名或者幾名大貴族,聯合一幫小貴族(特指實地貴族)合夥成立的合作社,國王本質上只是一個帶頭大哥而已,並不能隨意處分其他貴族。
要是有人傳出,吉爾特王國的二王子在內廷殺死了一位實地男爵夫人,恐怕連二王子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大概是聽到外面的聲音,房間大門從裡面打開,一位衣角出繡有王室紋章,年齡大約有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殿下,這是我的失職,這位——」班尼騎士連忙行了一個騎士禮,解釋道。
「這是我安排上的疏忽。迪莉婭男爵夫人,我向您道歉。但請您放心,我以吉爾特王室的榮譽擔保,我只是想向您和您的父親還有這位安德爵士,詢問幾個問題而已。」
二王子沒管班尼騎士,而是先是向迪莉婭夫人致歉,然後側身讓開大門,做出一個請的姿態。
「你最好把劍收起來,在殿下面前無故拔劍,我有權直接殺死你!」一個聲音冷冷的對安德說道。
從敞開的房門裡,有走出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子,他穿著一身便於活動的服飾,這衣服在手腕處收緊,袖口有著蕾絲邊裝飾,在腰身處也特別收窄,使人活動方便。
他的腰上佩戴著一柄宮廷禮劍,劍柄上用金屬絲編成一個半圓形的網套,把整個劍柄都護在其中。
聽了對方的話,安德默默的把劍插入劍鞘。
他並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在這裡動手,他獨自一人也許還能殺出去,但是想帶著身邊三個人一起衝出去,基本上就不用想了。
更何況,他們來這裡是為了弄清楚二王子為什麼要針對他們,在沒弄清這個問題之前,直接翻臉,那就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