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原來如此,你放心,我若真能恢復神力,這應當難不倒我。」她沉吟片刻,將那葉子揉作一團,恨恨道:「那就明天去試試!」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好地方,結果卻住不了,能不氣麼。
第二日一早二人就出發了。天陰沉沉的,自從妖獸少了之後,四周都安靜了許多,只餘風拂樹聲,沙沙作響。
風衷落在山頂上,一眼就看到那株窮桑樹,火紅的一片,甜香四溢,簡直要把她的心都給灼熱了。
萬年結一次的窮桑果居然叫她遇上了,這一定是女媧大神的安排!感謝女媧大神!讚美女媧大神!嗷~
軒卿在前方打頭陣,已經到了樹底下,並未見有任何異常。
風衷便也放心走了過去,立在流淌而過的山泉水旁,寬不足一丈的水面上時不時冒著泡泡,好似有什麼在其中隱隱震動,一圈一圈漾開漣漪,片刻之後,竟有一朵紅蓮從水中緩緩浮了上來,美不勝收。
她大感驚奇,不自覺彎腰湊近,忽然胳膊被用力一扯,如夢方醒,再去看水面,哪裡有什麼紅蓮,分明是一張血盆大口,還差幾寸便要咬向她的腦袋。
軒卿拉著風衷急急後退,水裡的東西已經竄了出來,黑乎乎的似一團霧,直至半空,唰的化作了巨獸,張開雙翅膀盤旋了兩圈,身形似牛,毛若尖針,通體火紅,雙目陰沉泛著紅光,尖嘯一聲朝二人俯衝而來,正是窮奇的陰魂無疑。
軒卿連忙推開風衷,幻化出劍去抵擋,哪知又忽然沒了神力,劍身陡然消弭,他揮了個空,胸口生生挨了一爪,血肉模糊,摔飛出去老遠,元神都險些被拍出竅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耳中聽見風衷在旁大聲呼喚他,聲音由低到高慢慢清晰,自己卻無法動彈。
窮奇又要飛撲過來,他的身體忽然自己動了起來,躍去一旁,扶地喘息,險險避開了一爪。
風衷鬆了口氣,好在及時催動了傀儡術,若是他的元神被拍出來,肯定會被窮奇一口吞下,那就完了。
「你怎麼了?若是不行,今日便作罷吧。」她已經看見剛才的情形,一邊提議一邊往遠處跑。
「無妨。」軒卿撐著站起來,慢慢往後退。
眼見他有所退避,窮奇盤旋一圈又鑽回了水中,只余頭露在外,放聲狂吼,威懾著生人勿近。
旁邊的窮桑樹被它吼得猛烈得搖晃了幾下,果實卻牢牢不掉。風衷看得糾結,她只想要一顆果子而已,一顆就夠了啊!至於這么小氣麼?
「咻!」她喚起軒卿注意,向他遞了個眼色,自己遠遠避開,試圖從窮奇後方繞到樹那邊去。
窮奇畢竟是陰魂,不同於檮杌,對於風衷身上那種充滿生氣的靈力是極其排斥的,所以視線一直緊盯著正前方的軒卿,利齒之間垂涎三尺。
軒卿的神力恢復了一些,手中又幻化出劍來,緩慢地來回徘徊,與之僵持著,眼睛時不時望一望天。
窮奇之所以躲在水裡就是因為畏懼日光,頂多還有一刻的功夫,太陽就會出來,他對此再清楚不過。只是沒想到這東西已經只剩魂魄了還如此厲害,莫非水裡有什麼幫手不成?
那廂風衷兜了個大圈子,已經繞到了窮奇的背後。她慢慢沿著水流方向接近窮桑樹,眼看就要唾手可得,一直盯著前方的窮奇猛地轉過了頭來,當即怒不可遏地躍出水面撲了過來。
風衷稍稍一慌便穩住心神,咬破手指在眼前一甩,血珠落在眼前,靈氣四溢,窮奇稍稍被逼退了些,萬分焦躁,徘徊低吼不斷。
只差幾步而已,她挪了挪腳,試圖趁這空隙衝去樹旁,窮奇勃然大怒,竟不管不顧沖了過來,形似癲狂,有種魚死網破的架勢。
風衷還未發動傀儡術,眼前白影一閃,傀儡已擋在了她身前,生生挨了一擊,悶哼一聲重重摔了出去。
窮奇猶不解氣,張開利齒咬向風衷,天上忽而傳來隆隆之聲,似有車馬奔騰而過,接著層雲撥開,陽光陡然照射了下來。
窮奇被日光一照,連聲痛嘶,身軀扭曲跳躍,倉皇奔向水邊,卻沒急著入水,竟霍然張開血盆大口將整棵窮桑樹吞了下去,而後便躍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風衷連忙爬起來跑去軒卿身邊,餵了他口血,眼見他身上的血漸漸止住,傷口也開始癒合,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