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崢此語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種子竟是這般屬性。
媚種
他們猛地想起之前的媚獸和獸,心裡又有些恍然。
這裡本就稀奇古怪,會有這麼一粒種子也不那麼讓人奇怪了。
只是,這枚種子卻認了衛崢,衛崢
想想少年那獨特的音調,想想他和公孫信的關係,似乎又沒那麼意外了。
衛崢自嘲地笑了笑:「挺好的,很輕鬆的修煉方法,有不少法術都很厲害,而且還容顏永駐呵,這可是融花期才有的待遇,」衛崢笑得挺開心,「真的很不錯。」
育種期凝根期煉芽期融花期
是的,只有抵達了融花期,才有可能讓容貌停止老去,並且延長壽命。
而衛崢,只是育種期就可以容顏永駐,他可以永遠停留在最年輕的時候,這聽起來真的很不錯。
可這只是皮相而已,在場的人又有幾個是真正在意這些事的。
顧然皺了皺眉,握住了他的手:「衛崢,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糟糕。」
「不糟糕啊,」衛崢看向顧然,微笑著說,「是它選了我,不是我選了它,說明我天生就適合這些,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公孫信給勾住了。是上天讓我走這條路的,我就走唄,挺好的。」
他說著輕鬆地話,可眼中全是失去了光澤的自暴自棄。
一個男人,卻學了這些勾人惑人的邪氣法術,還得憑藉此道來提升功法,獲得力量,這前路如何,幾乎是所有人都能料想到的。
哪怕走上了巔峰又如何,哪怕獲得了無上力量又如何,他這輩子都會為人所唾棄,被人所不恥,生生世世都抬不起頭,永永遠遠是一個骯髒至極的垃圾。
想到這些,衛崢心底的那一絲火苗盡數被澆熄濕透了。
既然是無妄之路,他何必要向上走。
「衛崢,它也選了我。」顧然站在他身前,望進他眼中。
衛崢不由自主地抬頭,怔怔地看著他。
顧然眼睛都不眨,一雙黑眸濃郁,滿是堅毅和執著:「按照你的話,它選擇了我,說明我也是適合這些法術的,所以這跟你做過什麼是無關的,這只是體質的原因。而體質是不可更改的,是早就決定的,我們怨不得誰,只能向前看。」
衛崢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可是卻沒法開口說話。
顧然繼續說道:「我的血蓮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它有極惡的一面,可以吞噬人血來提升功法,可以憑藉邪術來煉製血人,你知道血人是什麼嗎就是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剝了皮抽了筋,只留下鮮血,然後將其凝練強化,灌注於力量和符印,他將成為不死不懼的活死士,只知為製造他的人殺戮,無休無止」
顧然說的很平靜,但聽的人卻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法術實在是太過滅絕人性了,當真是喪盡天良。
「可是我不會用。」顧然的眼神放柔,「這些法術,我絕對不會去用,我只會讓它吸取獸血,強化身體,提升能力後使用那些正常的招式。可即便如此,我也已經比別人更有優勢了,不是嗎」
一番話說下來,衛崢的神色終於不似方才那般絕望和灰敗了。
「媚種雖是主合歡之道,但也不代表你要就從此淪落。合歡乃天合,但你若是能尋到一個兩情相悅之人,從此專情於他,將合歡化為雙修,彼此進益,相互扶持,在獲得了力量的同時還擁有了一個相守之人,何樂而不為」
凡事總有雙面性,就像血蓮有殺戮之欲,但卻也有護體之能。而媚種雖汲取人精,但也有不同的方式。
只與一人,雖然提升能力肯定會慢上許多,但卻是長久長遠之計。
他們都尚且年輕,若是能尋得一個知心伴侶,相守相伴,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而凡是走上了修習之路,身體會越來越強大,並非凡人所能比擬,只要多加克制,也不會因縱慾而傷身。
顧然雖未經人事,且想的有些天真,但他這樣的想法也未嘗不是另一條路。
雖說命定如此,但總不該就此認了。
媚種是罕見的命種,衛崢已經將其催熟了,想要捨棄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了,那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