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信鴿飛出書院的時候,正好路過這座院落。
徐文戰與徐文睿兩兄弟,望著窗外飛走的信鴿,他們關上了窗,走回了屋內的中央。
正在書桌前,坐著的是一中年儒雅男人,這人正是雅山書院的院長,徐天。
「爹,這是第六十八封信了。」徐文戰眉目微皺。
徐文睿走到下方的座椅坐下,端起茶水喝了兩口。
這一晚他跟黃丁說話,也是費了不少的口舌。
「嗯。」聽到徐文戰的話,徐天應聲。
他抬起頭,望著坐在下手的兩個兒子,「明日你們出門一定要小心,這一次的引蛇出洞,存在一定的危險,不要一拼到底,做出個樣子就好。」
「知道了,爹。」徐文戰非常認真地點點頭。
徐文睿卻笑了,他抬起頭,望著坐在桌前的徐天,「爹,我們主動所為,怕是會引來暗中之人的猜忌,今晚看似毫無破綻,可是一切太過巧合,就好像是黃丁,故意泄露行蹤給暗中人知道。
您就不怕背後之人不會出手,甚至還會將視線轉移到姜澤北的身上?這樣一來我們可就是得不償失。」
徐天看向小兒子,徐文睿。
這個孩子從小就聰明,不比文戰喜愛武藝。
可有時候就是太過聰明,回想到各種因素,這恰恰遮擋了他的雙眼,看來還需要調-教兩年。
他的胳膊撐起,雙手交叉,視線望著兩個兒子,「不會,這一次的引蛇出洞,是為了迷惑他們的視線,打亂他們的方寸,黃丁與姜澤北這兩人,他們至今沒有確定誰是目標。
哪怕暗中之人心有疑慮,猜到這一次是故意為之,也不會錯過如此機會,明日你們出去一定會遭遇刺殺,這時候黃丁就會暴-露一些東西,以此來迷惑暗中之人的視線。
當然,姜澤北的安全也不會有保障,他明日也可能遭遇暗殺,這就需要巧妙應對,並且要讓他手無縛雞之力,不可暴-露身份。」
徐天眯起了雙眼,眼中的睿智之光有殺意。
徐文睿搖頭苦笑,「爹,我們這最開始是李代桃僵,如今又要聲東擊西,如此辛苦,為何不直接告訴他的身世,讓他遠離危險?」
這個他,徐文睿沒有明指是誰,但是,在場的父子三人,都知道這人其身份。
徐天從桌前座椅站起來,他搖了搖頭,「哪裡這麼簡單,去年他的身份就已經被懷疑,誰也不曾想到,隔了十多年,大王爺身邊的人,竟然有當年參與姜家滅門的人。」
他的背影往室內走去,漸漸消失。
「記住,我們徐家世代是他們的奴僕,是他們給我們僕人應有的尊嚴,哪怕是傾盡所有,也要護他周全。」
這最後一句話,徐天的語氣非常嚴厲。
徐文睿與徐文戰,立即從座椅上站起來,對徐天離去的背影,恭敬道:「是,孩兒知道。」
「是,孩兒明白。」
兩人目送徐天進了室內,他們也隨即離開,回了他們的房間。
這一晚,看似風平浪靜,不過是一場暴風雨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