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跟在身旁,用那雙眼睛打量著陶老的一舉一動。
也許高低明顯,陶老注意到了東張西望的七海,張張嘴巴,恍惚之間,還在猜測,「這孩子就是你的護衛七海吧?」
「是。」風清揚回應。
「聽說……你去菩提廟了?」陶老手指伸出,眼神里有些審度的意味,當然,他這次目光卻是直接望著七海了。
七海怔了下,猶豫著屈肘指著自己。
陶老笑著點頭。
「是,我的確去了菩提廟。」七海回答得乾脆。
他身旁的家僕還是第一次瞧見護衛回話,直接平視著陶老,自稱我的。所以那眼神透著
不屑,「放肆,你怎麼能對陶老如此無禮?」
陶老,若非辭官,一定更有威望。哪怕是當今皇帝,見到他,也得畢恭畢敬的。
可七海……
「你先下去!」陶老看了身旁家僕一眼,悠悠地替七海擋了回去。
七海好生詫異,末了,陶老又跟著問了,「聽說那日你帶人到得菩提廟,引出了臨水國的奸細?」
奸細?聽到二字,他有些恍惚,沉聲回答,「陶老可是指死去的嚴番將軍?」
「沒錯。」
他笑著,伸出大拇指,朝著七海比劃,「你是他們後輩的楷模,敢做他們不敢做的事兒。」
對於菩提廟王府護衛慘死一案,他也是好奇地,「當年,王府護衛一夕之間,在菩提廟路全部喪命。必事兒逢有人探究,必定有人會死。你在這關鍵時刻,不但不怕死,還跑上去查探,真是後生可畏啊?」他張著嘴巴,聲音是挺磁性的。昨晚見過了他怒懟之若兄,七海覺得他發威時,挺有氣勢。
但這並不能阻擋他因為安之若對陶老產生的怨意。
他拱手,「陶老過獎了。」但眼神也能看出來,他心裡是不高興的。
「只可惜,還不知道,王府護衛慘死是因為什麼?」陶老捂著嘴巴,咳嗽了下,清了下嗓子,他慢條斯理地講起一件事兒來,「先前你大師兄過來拜訪過我。」
七海難耐地問了,「我大師兄……寒沉來見過陶老?」
「是啊,他來見過我。」
沉默許久的風清揚終於發話了,「寒沉來見外公,所為何事?」
「他問我……在這帝都城下,還有誰寫過這樣一首詩?」陶老抬起眸子,緩慢地吐出一首詩來,「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他讀起詩時,眼神哀愁,神態嚴謹,語氣里飽含感情。
那滄桑的面容,搭上那沙啞的嗓音,有一種說不得的落寞。
七海聽了,快嘴問,「于謙寫的詩?」
沒想到七海會知道于謙,他滿目瘡痍,忽然費解,「你……你竟然知道于謙?」
七海噎了嗓子,難以置信地出聲,「這兒還有于謙?」
「這于謙先生是鎮國公夫人師父所寫,這首《石灰吟》,她曾經一字一句地說給了一位前輩聽。」陶老若有所思間,望向了風清揚,「清揚,寒沉還說,擁有此詩的人是你的……師父?」
風清揚袖管團緊,他大海深思了下,又像在回憶,而後他突然笑著說,「我想起來了,寒沉說地是菩提廟裡的觀塵師父。」
「哦,是了,你大師兄問我過後,就再也沒有再來過陶廬……」陶老目光深遠,神情凝重。
這首詩……太傷了。能寫出此詩的人,著實讓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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