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菜端上來之後,牛千斤嘖嘖稱讚:「兄弟,你怎麼這麼了解我?我們北方人就喜歡這種實在的硬菜,獅子頭酥而不散,紅燒肉肥而不膩!」
江豹笑道:「我們北方人敘舊,必須要有北方菜和北方酒!」
然後,他主動提起四省通衢、兵家必爭之地的彭城,和地大物博、民風淳樸的中原。如此一來,就等於打開了牛千斤的話匣子。
在逗牛千斤說話的時候,他還不住地勸酒、夾菜。
「牛哥,來,小弟再給你滿上!」
「你怎麼給自己倒這麼少,給我倒這麼多?」
「你是我哥,這酒先要緊著你喝!我們小時候家裡窮,酒都是給自己最親近的人喝
,自己反倒捨不得。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親哥,我當然要先敬你!」
「你小子真會說話!」牛千斤「吱」了一聲,又是一飲而盡。
「牛哥,剛才在審訊室的時候,你說了那一句,如果我不是已經在摩爾絲幹了,你一定會招我做個巡捕!哥,我真的感動啊,自從爹娘去世,這個世界還沒有人這麼關心我!來,哥,我再敬你一個!」
「好,我喝!」
「等我將來失業了,來找牛哥,你會不會收留我?」
「一定會收!」
「我就說嘛,你就是我親哥!來,我再給哥哥端一個!」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把這一瓶酒給幹完了。江豹最多喝了三兩,剩下的都讓牛千斤喝了。
這個年代的酒瓶上沒有標度數,但是憑江豹的經驗,這瓶衡水老白乾起碼在六十五度以上。
牛千斤雖然酒量不錯,但是喝了這麼多,他的舌頭也有點硬:「兄弟,你別回家了,到巡捕房睡,和我通腿!」
「通腿」是北方方言,文雅一點,就是「抵足而眠」。
江豹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好,我今天晚上就和哥哥通腿!」
說著,他起身結賬,然後和牛千斤互相攙扶,回到巡捕房。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巡捕房裡除了值班的巡捕,其他人都睡了,牛千斤也不擔心那個探長來查他的崗。
他們進了牛千斤的房間,牛千斤往床上一躺,指著床的另一頭:「兄弟,你睡那頭!」
江豹卻沒有睡,而是打來一盆水,用毛巾給牛千斤擦臉。
這麼燠熱的晚上,有個涼毛巾擦一把,的確很爽。
「謝謝兄弟!」牛千斤還以為江豹是好意。
可是,江豹就勢將手按在他的頭頂。
「牛哥,你當年在少林寺練武時,是不是剃了光頭?」
「當然要剃,要練鐵頭功嘛!不僅要剃,還要燒戒疤呢!每天跟著師兄們練基本功,練了三年才開始學拳,我就是從那時練的羅漢拳。還俗之後,我還每天堅持練功,加起來都有二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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