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剛邁進辦公室,裴兵就告知:「范主任找你。」裴兵使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
「主任,您找我?」
「為什麼遲到?你還有沒有點紀律性?」
夏天低垂著頭:「真的很抱歉。我,我有點私事。」
范葭對於無故遲到的人印象極差。一位頂頭領導如果還能找你談話,談你的不足,談你要改善注意的方面,至少說明你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可當這名領導都到了懶得和你糾纏這個問題的時候,說明在她眼裡,你的某一方面無法進步,她心裡認定了你不可能改善。
也許是前一陣夏天不停地請假,第一印象里,無論是不是該請假的事,都會給人工作態度不夠嚴謹,再加上這次夏天沒說出來理由,范葭自認為夏天是散漫的性子了。
范葭沒有多說其他,扔給夏天一堆材料:「把這個整理出來,寫出一個整改意見書。這次你可以發揮你的無限想像力,不用按套路寫。這屬於內部文件。」
范葭看著夏天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夏天啊,恐怕一輩子都當不了領導。她,不行。
夏天抱著材料,老老實實地開始寫報告。她不敢試探范葭的底線,她很想請假,她很想去看看劉芸,問問到底如何。劉芸渾渾噩噩的背影,夏天一想起來就鬧心,可她不敢……
另一頭借到錢的劉芸,正捂著嚴實地站在車站口等著她媽媽。
劉母下了火車就東張西望。
「媽!」
劉母疾步走了過來,到了劉芸的身邊就用拳頭砸劉芸:「你是我的冤家,我哪是你媽,哪是啊!我為啥要生你?你別叫我媽。」
等劉芸哭著抬起臉時,劉母一下子就哭出了聲:「這臉,這臉……嗚嗚,芸啊,你要了你媽的命吧。」
娘倆站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出口,顧不上別人的眼光。抱頭痛哭。
劉母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扯成了八瓣兒。她恨自己的女兒不爭氣,更心疼女兒被打成這樣。怨!怨女兒不學好,可心也扯著疼,她一點一點嬌養長大的女兒。居然……
劉母一會兒對著劉芸的後背捶打,一會兒哽咽著說:「沒事兒,沒事兒。媽來了,別怕。」
重複著矛盾的行為,來到了京都市人民醫院。推開病房門看到劉父那個慘樣。劉母更是覺得天塌下來了。
六人間的病房裡,劉母心疼丈夫了,要轉頭痛斥責怪劉芸,可看到自己女兒那一臉都是傷的樣子,深吸一口氣才憋了回去。
說話不方便,劉父也只是長嘆氣。劉母到了就出去找醫生問問情況。打熱水,給丈夫擦臉擦手。都忙活完了,看著一直像罰站似的劉芸,扯著劉芸的手就出了病房,拽到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
「去找個鏡子擦上這藥膏。你爸住院的錢。你是借的吧?總共多少?」
「一百五。」
劉母撩起衣襟,掀開裡面的大棉襖,再往裡面一層露出了線衣,肚臍處縫著個布兜,把線頭拽開,從裡面拿出一沓錢。
「給,管誰借的還誰。」
「媽,媽……」劉芸低著頭,眼淚滾滾而出:「媽,你打我一頓吧。打我吧。別對我好就行。」靠嗓子吃飯的劉芸。嗓音非常嘶啞。
劉母側過了頭:「怪你有啥用?媽和你爸沒教育好你啊!」說完正視劉芸:「芸啊,跟他斷了吧?媽求你了。」
……
有些人,有些事,道道傷疤。只因一念之差。
劉芸獨自坐在招待所的床上,手裡拿著小鏡子在認真的擦著臉。
快刀斬亂麻嗎?那我就白遭罪了?我爸白挨打嗎?她緊緊攥著藥膏,鏡子裡的那張蘋果圓臉上,眼神的意思是:
她怎麼會怕?即便青春沒了,滿頭白髮,我也不能輸了他。也要讓張華一生不痛快。
哼,張毅的親姐姐又如何,誰也不能阻擋她。張華,你給我劉芸等著。今天我父親的罪,我會全還你!有仇者我必報之!
劉芸對著鏡子笑了,她口中念念有詞:戰國聶政的父親,為韓王鑄劍而慘遭殺害。聶政立志為父報仇。韓王召聶政進宮演奏,聶政實現報仇夙願。呵呵,真是有意思的故事……
夏天下班到
第二六六章 戀愛的悲劇(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