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生下班回了家,進屋換鞋,走進沙發邊兒彎腰,葉伯亭仰著頭側過臉,季玉生貼過去。
剛在一起過日子沒多久,但葉伯亭卻習慣季玉生進屋先親她臉蛋兒一口,大手掌摸一摸她微凸的小腹。
前幾次不好意思,覺得倆人這樣太膩歪,季玉生卻振振有詞的勸解道:
「亭子,所有家務我都能承擔,但我希望你和我互動,如果你答應了,我想我就不是獨角戲,而是夫妻間的體貼,你覺得呢?」
葉伯亭的本性,還真有點兒大女子主義,總被季玉生問思想,問你覺得呢,她的感受很好,自然點頭接受。
如果季玉生會晚歸有應酬,他會想盡辦法提前告訴葉伯亭,哪怕是利用午休吃飯時間,他也要趕到人民大學提前通知一聲,安排媳婦去丈母娘家。
人家老季活全包,又挺體貼的,她又不是真沒心沒肺,就配合著點兒,也不過分不是?!
季玉生摘下手錶,雙手伸開,葉伯亭會給他圍上圍裙,然後他才會進廚房做飯做菜。
這些「習慣」,都是季玉生從結婚後的第二天開始,慢慢給葉伯亭培養起來的。
一個淘米燜飯,一個坐在小板凳上扒著蔥,倆人還不忘說著話。
「我那書房第二個抽屜里,有一個大的檔案袋,那裡面是八千塊錢,明個兒你上學之前先去趟軍區遞給哥。」
葉伯亭眼睛瞬間睜大:「我哥怎麼了?」
季玉生笑了笑:「我也是聽志、聽小叔說的。哥那資金周轉有點兒不靈。他買了塊地皮,買完了得建,咱們也出把力。」
葉伯亭手中的大蔥掉地:
「啊?這麼大的事兒,我媽都不知道吧?我沒聽她說起過啊?」
「如果哥沒告訴媽,咱們最好裝不清楚。雖然這屬於置家產的喜事兒,但還是讓他親口說。」
「喜事兒還、為啥?」
季玉生笑了笑:「尊重別人的一種方式。」
葉伯亭無所謂,想了想點點頭:
「咱倆結婚那陣,我媽我哥都給我錢了,我也扔你書房放著呢,你知道嗎?」
「嗯。早就看見了。過兩天我發工資都給你,你想買啥就買啥。媽給你的那個錢最好能不動就不動,咱倆這點兒存款得給咱兒子攢著,將來娶媳婦。」季玉生有節奏地切著菜。
「你別老兒子兒子的。要是女兒呢?」葉伯亭不高興了。
季玉生好笑道:「女兒更得加把勁了,看你就該知道,養女兒更費錢。」
……
當葉伯亭自掏腰包又拿出兩千,湊整一萬遞給葉伯煊時,葉伯煊怔愣住了。
「什麼意思?」葉伯煊皺眉。
葉伯亭上前一步微皺著鼻子道:「哥。別瞞著我了!你馬上就要吃著肉住一整棟樓,到時候記著我今天的情,給你妹妹勻一間。拿著吧,我這也算是投資!」轉頭蹬著自行車上學走了。
葉伯煊坐在辦公室里,繞開檔案袋的線,剛才是用手顛,現在確定完準確的數目了,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小叔那個大嘴巴,看來是和季玉生說了。
……
忙啊,都忙。
大冬天的。本該貓冬的時節,夏老頭卻時常搖頭感慨:
「這麼大個院子,只剩下老弱病殘。」
「老弱病殘」雖不貼切,可還真是差不多了。
倆老人帶著仨淘氣孩子,其他人、包括蘇美麗都只是客串。
夏冬被夏天安排出去了,寒假不准傻玩傻玩的,她找的京都當地的同學,教導夏冬英語。
小毛奔波在買手錶倒手錶的路上,手腳經常被凍到發癢才回家,進了家門直撲炕上緩著。一緩就是半個小時,都顧不上先吃飯。
夏秋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到了年底,忙碌到下班都不再準時準點兒。
至於葉伯煊和夏天兩口子。更是早出晚歸。
比如今天,葉伯煊下了班換上一套便裝,匆匆忙忙的去和張毅匯合。
他此刻戴著安全帽,正站在別人施工一半的工地場邊兒瞧著,和身邊的張毅說著他的樓應該是什麼樣兒!
而夏天呢,她在「犀今「的廠房。手中的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