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清楚愛的有多苦。
可笑的是,被騙了,被騙著覺得自己很幸福。
……
夏天的唇顫抖著,是那個男人,是自己的愚蠢,是眼前這個賤人,讓她變成了今日像瘋子般的潑婦模樣。
「哐」地一聲門被撞開,葉伯煊沖了出來。
他一身熨燙筆挺的軍裝在此刻看來,又是那麼的嚴肅、冷硬。
葉伯煊兩手托住夏天的腋下,把夏天從寧潯漪的身上拽下,同時反應過來的醫生們也紛紛上前拉架。
夏天在嘈雜的氛圍中,什麼勸解都聽不清,她只專注地聽著寧潯漪一聲聲哭訴:「伯煊哥」。
伯煊哥?我要撕爛你的嘴!
夏天拼勁全力想要擺脫葉伯煊,滿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把寧潯漪打死打服!
被托住拽起時,夏天的兩腿懸空踢打,米白色的半截風衣有幾處腳印,脖頸處被寧潯漪的手指甲劃破流血、頭髮散亂、毫無形象。
葉伯煊在夏天的身後大力搖晃呵斥道:
「你瘋了嗎?!」
「啊!」
夏天仰頭用盡全力的吶喊猶如悲鳴聲,迴蕩在軍區醫院的上空。
鬧鬧兩腿使勁,被嚇的驚愣住的護士反應過來,她摟進鬧鬧安撫道:
「不怕喔!」
鬧鬧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他想說,他不怕,媽媽變成什麼樣兒都是媽媽!
誰怕媽媽、他都不怕!
他要下地,他要回病房,他要揍那個跟他搶爸爸的小不點兒!
可是他討厭現在的自己,為什麼動彈不得,為什麼要長的這么小、幫不了媽媽。
軍區醫院站崗執勤的士兵們迅速跑進走廊。
葉伯煊聽著那整齊劃一的跑步聲,狠狠地咬住後槽牙。駐足看熱鬧的人們,能夠清晰可見葉伯煊的臉色剎青剎白。
葉伯煊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今天!
「滾!你給我滾!」夏天被葉伯煊摟住。葉伯煊想讓夏天轉身面對自己。
卻不想,夏天忽然回身揚起巴掌,直接掃到葉伯煊的下巴處,她不甘心被制服。在葉伯煊的拉扯間,高跟鞋對著葉伯煊的小腿處上去就是一腳。
葉伯煊不顧夏天再次對他揮巴掌打在左臉,他顧不上面子和其他人看著,挨近了才看清,夏天的唇都是發抖的。他只希望夏天只要打過他能冷靜下來就成。
葉伯煊微皺了一下眉,他緊緊地抱住渾身顫抖的夏天,不顧所有人的目光,唇碰夏天的額頭喃喃安撫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夏天!冷靜!你看看咱們的兒子!」說到最後一句他用力晃動夏天的肩膀,想安慰夏天,卻沒有語言。
夏天就似被困在牢籠的小鳥,她要打碎一切,打碎了,她不問結果,然後就這樣吧。
這一刻的葉伯煊。是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最難堪的境況。
他聽著不明群眾的討論聲:「哎呦,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不能說話嗎?長嘴幹嘛使啊?打人就是不對!」
「一個女人好大的力氣,瞧瞧那個,打的那個慘呦!還躺在地上起不來吶!」
以及新上任的醫生護士在得知葉伯煊的身份時,他們的唏噓驚嘆聲:「居然是院長的兒子。」
覺得諷刺的不止是夏天,還有葉伯煊。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明明只是兩個孩童同時生病趕巧而已。
有誤會那就等他解釋,心裡不痛快那要學會壓抑,否則人為什麼被區分是否滿了十八歲要負刑事責任!
面對軍區醫院的士兵們對他敬軍禮。那個鏡頭,葉伯煊恨不得撕爛自己身上的軍裝,他為這一切無言。
當葉伯煊看著士兵們在敬禮後,目光犀利的盯住夏天。似乎在向他這個軍銜更大的長官宣告:夏天只要再動手,就會按照違反紀律、擾亂軍區秩序、尋釁滋事而行政處罰。
葉伯煊有了動作。
他雖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妻子變成了瘋子的模樣。
也不明白又是因為什麼,局面變的不可控制的程度。以至於夏天情緒崩潰,寧潯漪受傷,隔著一扇門,兩個幼童病了。現在又是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