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的瞥了眼,極快的便又收回了視線,認得出眼前的這些都是簡家精心養著的暗子,難怪簡家主會這麼生氣。
既然暗子都無法將任務完成,自當是以死謝罪。
簡臻之也沒有想著要幫他們求情,他不吭聲,就站在門邊上,是簡家主一抬眼就能瞧得見的位置。
其實他剛靠近院子,簡家主就已經察覺到簡臻之的氣息,但他著實是被這些暗子氣到了,一時也沒有待見簡臻之。
過了好半晌,簡家主才讓這些暗子全都退出去,他下了最後的命令,若是仍然沒有找到裴長生的所在之處,他們也沒有繼續活著的必要了。
簡家主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示意簡臻之坐下,良久才問:「臻之,你過來做什麼?」
「家主,我剛剛去了一趟密室。」
簡臻之並沒有要瞞著的意思,直接坦白。
聞言,簡家主擰了擰眉,臉色沉沉的望著簡臻之,隱約含著一絲警告:「臻之,你去密室做什麼?」
「不過就是閒來無事去見見簡如笙罷了,家主何必這麼擔心?再說了,我千辛萬苦從裴曄手中搶回來的靈劍還在他的手上,若是他將靈劍溶於火爐當中」
簡臻之語氣微頓,他雖是並無說完,但簡家主已經是明了他的意思,總之一句話下來不過就是不放心放在密室里的兩把靈劍罷了。
簡家主緩了緩臉色,沒有先前的陰沉:「簡如笙不會。」
簡臻之一時未語,簡家主背著手,在大堂來回踱步,對著簡臻之有一股安撫之意:「簡如笙眼裡只有修煉,如今我吩咐他做點事情,也是有利於他的感悟,他又怎麼可能會將靈劍溶於火爐?畢竟,他又不是在煉器。」
然而,簡臻之冷哼一聲,說起簡如笙之際有著滿滿的惡意:「可方才我過去密室的時候,卻見到簡如笙將靈劍放於火爐之上,家主,我懷疑他想要毀掉沾著裴曄氣息的靈劍。」
沒錯,他就是過來上眼藥的,既然他如今能留在簡家,簡如笙就不該再留在這裡。
凡是有他的出現,簡如笙應當退避三舍。
簡家主聽得出他話中的惡意,他心裡自然是高興的,甚至想著最好是讓簡臻之毀了簡如笙,讓天之驕子淪為泥土,不得翻身。
這樣,他的家主之位就能坐得更加牢固,沒有後顧之憂。
但他表面上仍然是一副良善的面孔,假惺惺的為簡如笙辯解:「臻之,你別亂說,本家主相信如笙不會是這種人,你莫要胡思想亂。」
聞言,簡臻之緩緩的勾起抹嘲弄,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家主一番,漫不經心的道:「哦,是嗎?」
簡家主的心思,他又怎麼能看不出來呢?
只不過
他總不會如了他的願就是了。
瞧著簡臻之的模樣,簡家主隱約能猜得出他的幾分心思,他眯了眯眸,收斂了嘴角的笑意,「臻之,在簡家,什麼事該做的,什麼事該說的,你難不成還沒有想清楚?」
簡臻之想借刀殺人,而簡家主也想借刀殺人。
可惜了,兩把刀就不會配合。
簡臻之靜靜的望著他,良久,才搭了一句:「還請家主請示。」
簡家主:「想想時日,你也該回邈山看看了,裴家那小子如今的修為究竟是到了何地步,你可知曉?」
簡臻之心神一動:「回家主,弟子不知。」
簡家主扯了扯嘴角,眸色微沉的睨了他一眼:「那就回去。」
「是,家主。」
簡臻之並沒有拒絕,只不過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說完,簡臻之就轉身離開。
一剎那,簡家主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眸光沉沉的盯著簡臻之遠去的背影。
他抬手往空氣中揚了揚,一道身影頓時悄無聲息的單膝跪在簡家主的面前:
「家主,可有什麼指示?」
「去,跟著簡臻之一同去下面的大陸,邈山派殺一人——」
「是。」
話音剛落,那道身影猛地抬手打了自己一掌,本是化神境巔峰的修為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