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後退了些。
地上有血,雲皎怕血腥味引來猛獸或毒蟲蛇蟻,用木棍戳著把泥翻了遍,沾血的土和葉子都埋到下面,這還不算完,雲皎回去把柴火燒出的餘燼全挖出來,灑泥土上。
蕭朔回來時,雲皎剛灑完草木灰,正在將土踩實,見他回來,雲皎打量了他幾眼,沒受傷就好。
眾人爬了一天山,又遭遇野豬情緒跌宕起伏擔驚受怕,早就是又困又餓。
先前烤好的土豆已經冷了,卻無人在意,和大餅一起幾口吃了墊飽肚子,依偎在一起等待天明。
蕭朔拖了野豬,雖然用葉子包著,但手上還是有不容忽略的異味,他皺了皺眉,沒動土豆,大餅也沒吃。
雲皎見他手垂在一旁,眉頭微皺始終沒放開,用腳趾頭想想也猜到原因了,但山上沒水給他洗手,那味一時也洗不乾淨,雲皎在他身旁坐下,大餅遞到他嘴邊,「吃吧。」
火光下,蕭朔的神情有一瞬的呆愣,他扭頭看向雲皎,雲皎示意他快點吃。
「愣著幹嘛,不吃你想餓肚子啊」雲皎催促,「我手都要舉酸了。」
蕭朔默默咬了口大餅,吃完大餅,雲皎又剝了兩土豆給他,蕭朔全吃了。
夜裡需要人守夜,單她和蕭朔兩人守斷然是不行的,雲皎問誰能幫忙。許怡道她能,她娘柳氏也小聲道她可以,其餘又有幾個年輕婦人說能幫忙,她們都想出份力。
主動守夜的有十人,加上她和蕭朔,十二人,恰好分三個時間段,四人一組,一人守一個方向。
一夜有驚無險的過去,天未亮就有公雞打鳴,山林里樹多草多灌木多,尋不到公雞在哪。
雲皎想起蕭朔烤的叫花雞,不由有點饞了,但他們要趕路,儘快走出山林和楚笙一行人匯合才是正事,不能浪費時間去抓雞。
天要亮了,眾人收拾準備出發。
蕭朔將馬背上的東西解下來,讓雲皎分給眾人,每人拿一點,負重不多,趕路也方便。
雲皎讓人把火滅了,挖土填埋餘燼,不留一點火星子。村民靠山吃山,要是因為她們的疏忽把山燒了,罪過就大了。
蕭朔解下馬鞍,把野豬扛上馬背,手上衣服上不可避免地蹭上異味,蕭朔趁人不注意,手在草木晨露上擦了又擦,手上髒污是擦乾淨了,但異味一直沒散。
分完東西,蕭朔牽上馬,馬上駝著野豬,後面跟著雲皎和一眾人。
蕭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雲皎走得太落後了。蕭朔嗅覺已經麻木,皺起的眉頭始終沒鬆開。
先前公雞打鳴,他沒錯過雲皎環顧四周時期待的神情,現在趕路也不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放過半點動靜。
右前方有咯咯噠噠的聲音,蕭朔比了個止步的手勢,馬兒拴在一旁樹上,撿起幾塊碎石放輕腳步靠近。
右前方的樹叢後果然有七八隻山雞在覓食,五彩斑斕的尾羽高高翹起,不時撲棱兩下翅膀。
蕭朔的到來沒有驚動它們,它們正在無憂無慮的埋頭找蟲子吃,蕭朔掂了掂碎石,接連擲出,山雞一個接一個倒下,有兩隻咯咯叫著撲棱翅膀逃跑,蕭朔沒放過它們,飛上樹枝了也給砸下來,一窩端。
「雲皎,過來。」蕭朔提高聲音,雲皎立馬跑了過去。
地上橫著好幾隻山雞,雲皎數了數,八隻雲皎眼睛一亮,「蕭大哥你真厲害」
蕭朔微微頷首,欣然接受誇獎。
雲皎扯了兩根藤蔓,把雞一隻只綁在一起,綁一隻腦袋裡就閃過一種吃法,叫花雞烤雞椒鹽雞辣子雞丁雲皎嘆氣,她只會吃不會做,也就只能想想了。
蕭朔把雲皎綁好的一串山雞提回去,挨著野豬放在馬背上。
眾人看著山雞,神情喜悅,一想到能吃豬肉雞肉,趕路都更有勁了
因著有頭野豬,今日蚊蟲比昨日更多了,還都圍著野豬打轉。其餘人尚好,唯有蕭朔最為難受,雲皎薅了許多三叉苦揉碎,汁液給他擦身上。
雲皎屏著呼吸,馬兒身上也給擦了一層,三叉苦殘渣全扔野豬身上。三叉苦殘渣藥味重,也能驅蟲。
走了半日,翻過最後一個山頭,不算開闊的官道,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