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茉莉花的清香飄入鼻間,是來自於蘇璽手中的杯子。
「你買了茶葉?」
「嗯,我們老師說茉莉花茶有安神治失眠的功效。你這段時間壓力不是很大嗎?」他把杯蓋打開,那股茶香更甚。
蘇圓有點感動地看了看他:「我給你的零花錢都用完了?又是買飲料又是買茶葉的。家裡的東西我可以買呀,給你的錢你自己拿去花唄,買點自己喜歡的。」
「對你好的,就是我喜歡的。」他固執道。
「……」
「小璽……」蘇圓嘆息,「其實有的時候,你可以多為自己考慮考慮的。」
蘇璽心裡想:如果你有讀心術的話,應該就知道我有多自私了,真怕嚇到你。
面上還是乖乖點頭:「不管怎麼樣,姐姐開心了我就開心,你生病我心疼。」
他一臉赤誠,眼底清澈如湖泊,讓蘇圓都不自覺被感染,生起憐愛。那天晚上那個讓她懼怕的蘇璽仿佛只是一個錯覺,眼前這個懂事乖巧的弟弟才是她相處這麼多年的小璽嘛。
蘇圓低頭喝了一口茶:「挺好喝的,你也去泡一杯?」
蘇璽笑著搖頭,目光在她因沾了水而紅艷的唇上掃過,又立即移開望向別處。
桌上擺著蘇圓的數學作業,讓蘇璽想起了今天那個男生。
「他是你的同學嗎?」憋在心裡很難受,他還是問出口。
蘇圓愣了愣,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誰,點頭:「對,是我們班學習委員。」頓了頓又補充,「老師說我最近成績下降了,他可以幫我輔導輔導。」
「原來是這樣。」蘇璽若有所思,「其實姐姐有什麼難題也可以問我。」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你這麼聰明,我何必去問別人呢。」蘇圓點點頭,又喝了一口茶。
「那你來給我講講這題。」
「好……」
……
日子漸漸向秋冬過度,天黑得越來越快,沒過多久縣城的街道上只剩一排排孤單的路燈。
一股涼風吹進房間,蘇璽起身去關好窗,回身見蘇圓一手拿著筆,眼睛已開始耷拉著打瞌睡。他沒吵醒她,而是輕手輕腳地走到蘇圓身後給她披上薄被。
「姐姐……」他輕聲喚了一句。
蘇圓睡得安穩,連眼睫毛都沒顫一下。
「姐姐,你睡著了?」繞著蘇圓走了一圈,最後還是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單手撐著下巴,目光在蘇圓臉上徘徊,帶著繾綣的痴迷,眼睛、鼻子、嘴唇,無一不完美。就好像為他專屬打造的,怎麼都看不夠。
伸出手掌蓋在蘇圓臉頰上方,發現她的臉真小,他只需要一隻手就能擋去她的光,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樂此不疲地玩著幼稚的小遊戲,直到睡夢中的蘇圓輕皺眉,嘟噥了一句。
「什麼?」蘇璽以為她要醒了,湊過一隻耳朵去聽,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聲聲綿軟的呼吸,帶著一股清幽的茉莉花香掃過他的耳垂。
「姐姐啊……」他有些無奈。
蘇圓無論做什麼都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蘇璽想除非他死了,不然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向她靠近……
「真是不公平,你給我看了那麼多愛情電影,卻不允許我跟你親昵。」蘇璽喃喃自語,抬手埋怨式地摸了摸她的臉,「哦,我知道了,你是珍妮,把我當做傻裡傻氣的阿甘。你可以肆意在外流浪,卻留阿甘永遠痴情等候……」
他輕輕一嘆:「可是我和阿甘不一樣啊,他的人生巧克力每一顆都是不同的味道。而我的每顆都是你……」
不知不覺間離那兩片櫻紅的嘴唇越來越近,蘇璽眼裡只有痴迷不見理智,一邊告誡著自己還不吸取教訓,一邊已經開始思索著如果被發現了要找什麼藉口。
等到觸碰到那兩瓣柔軟溫暖的唇時,他腦子忽然變得一片空白。
而後死機……
一秒……
兩秒……
重啟、運作……
蘇璽迅速直起身,感覺全身的血液開始往腦門上涌,心臟像是裝了顆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