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之逆鱗,觸之必怒。
「我族的龍鱗之契,仙子與我結契之後,就能得我龍氣護體。」
「仙子可以先考慮考慮,」甘南有點磕巴,「若是考慮好了,不妨再來找我。」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人結契,青年臉色一紅,一扭身,沒等喬晚開口,慌慌張張又跑了。
徒留喬晚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馬懷真:「訂婚了?」
喬晚:……
眼看著甘南離去的背影,馬懷真窩在輪椅里感嘆了一聲,「嫁了也挺好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要不要我幫你做個媒,去你師父和大師兄那兒說一說,至於說媒的費用,也不用給很多,意思意思就行。」
說罷,馬懷真唯恐天下不亂的,從袖中摸出個傳信玉球,往空中一拋,聯繫上陸辟寒。
「過來,你師妹剛嫁人了。」
青環峰上,氣氛就沒那麼和諧了。
咕嚕嚕的輪椅聲被黑夜吞沒,峰頂的氣氛幾乎凍結。
眼看著喬晚推了馬懷真離開,穆笑笑眼淚終於沒忍不住落了下來,一想到這周圍弟子正看著,更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在燒。
她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笑笑?」
裴春爭低聲詢問。
少年看著她的目光有些複雜。
剛剛上來的太過倉促,沒來得及細看,如今眼看少女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裴春爭闔眸穩定了思緒,黑漆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還是沒什麼變化。
面若夾桃,目似燦星,笑起來時無憂無慮的,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這是他的笑笑,也是將他從黑暗中拉出來的唯一的光。
他曾經,差點,差一點以為他要失去她了。
裴春爭指尖一動,解下身上的衣衫,披在了她肩頭。
少女抬起紅紅的眼眶,「裴春爭?」
裴春爭,「你身體可有大礙?」
穆笑笑面色蒼白地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抱歉,叫你們擔心了。」
這幅模樣哪裡叫沒事了?
不止裴春爭蹙起了眉,鳳妄言也皺緊了眉頭。
說完這句話,少女面色倏忽又是一變,突然揪緊了衣衫,仰面倒了下去。
「笑笑?!」
「她沒事。」陸辟寒一隻手懷抱著少女,另一隻手搭上她脈搏,看向一起趕來的兩人,「她只是太累了。」
對上陸辟寒暗沉沉的視線,在這視線之下,裴春爭猛地一怔,眼前似乎浮現出了喬晚的面容。
但那似乎只是他的錯覺,他一皺眉,又消失了一乾二淨。
裴春爭還是不由自主地腳步一頓,收回了手,沉默地抿緊了唇。
「我先帶她回玉清峰上。」陸辟寒不再看他,沉聲道。
陸辟寒久病成醫,更何況又是穆笑笑師兄,由他抱著穆笑笑回去,兩人都沒有什麼異議。鳳妄言屬火,自然是不能抱穆笑笑的,而裴春爭與她之間,總要避嫌。
「倘若笑笑當真出了什麼事,」鳳妄言忽道,「那我豁出這條性命,也要拉你們為她陪葬。」
陸辟寒斜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正準備抱著穆笑笑離開之際,袖中忽然傳來一陣嗡鳴,傳信玉球從袖口飛了出來。
在半空中轉了一轉,倒映出馬懷真的臉。
「過來,你師妹剛嫁人了。」
陸辟寒:……
馬懷真的聲音不大不小,峰頂上的人堪堪都能聽清。
嫁人?
誰要嫁人了?
陸辟寒只有兩個師妹,一個穆笑笑,一個喬晚。
穆笑笑正在玉清峰上,那嫁人的意思是指,喬晚要嫁人了?
嫁什麼人?怎麼突然就要嫁人了?
陸辟寒一愣,「前輩此話何意?」
馬懷真笑道,「都和人結了婚契了,可不是要嫁人了?」
陸辟寒何等聰明人,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臉色一黑,運動劍光,抱緊了穆笑笑破空而去。峰頂上只剩下了裴春爭與鳳妄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