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收起來,扶著丫鬟的手站起身,欲要離開卻被展凌給拉住了裙擺。
她回頭。
「蘊朱,你若敢動展家動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他惡狠狠的威脅。
沒理會他,蘊朱縣主毫不留情的從展凌手中抽回裙擺,許是力氣太大了,展凌身子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疼得悶哼一聲,竟又嘔出了血來。
出了殿門,蘊朱縣主壓抑在心裡很久的委屈終於爆發了,眼淚奪眶而出,兩肩顫抖。
「縣主,一切都過去了。」丫鬟安撫。
哭了足足半個時辰,蘊朱縣主慢慢地恢復了情緒,拿著帕子擦拭眼睛去鳳棲宮給皇后道謝。
「娘娘不在鳳棲宮,不過娘娘說了,若是縣主來謝恩就可以回去了。」小宮女道。
蘊朱縣主點了點頭,跪在了鳳棲宮門口磕了三個頭,嘴裡喊著臣女謝皇后娘娘。
被丫鬟扶起身後,蘊朱縣主才轉過身,挺著胸膛回了展家,不,是如今的長公主府
這座府邸當初就是皇上賜給蘊朱縣主的,只是嫁夫隨夫,這才變成了展家。
但現在看著那個展字,太礙眼了。
「給牌匾摘下來。」她吩咐。
管家先是一愣,猶豫著要不要聽從,可蘊朱縣主一個凌厲的眼神甩過來:「怎麼,還要我親自動手?」
「奴才不敢。」管家立即叫來了小廝去摘。
許是鬧出了動靜,展老夫人撐著身子坐在擔架上由小廝抬出來,剛好看見展府二字被摘下,她擰著眉不悅地說:「蘊朱,你又在發什麼瘋,凌兒怎麼沒有和你一塊回來?」
蘊朱縣主冷笑:「他回不來了。」
這一抹冷笑刺得展老夫人頭皮發麻,卻強壯鎮定地問:「你把話說清楚是,什麼叫回不來了?」
「回不來的意思就是要死了。」蘊朱縣主環顧一圈:「這裡是公主府,也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府邸,給你們三日的時間收拾一下,從這裡搬走。」
展老夫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氣不過道:「你可是展家媳婦,怎麼能當眾這般說話,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從蘊朱縣主入宮,展老夫人就派人去請大夫了,兩條膝蓋勉強算是保住了,流血太多,也疼的厲害,大夫說一時半會動不了,否則極有可能落下病根兒。
這口氣一直憋在展老夫人心中,但為了兒子,她暫時可以容忍。
「休?」蘊朱縣主慶幸自己早就看清這一家子了,沒有被母子兩個的甜言蜜語給哄住了。
否則,將來肯定是沒有個好下場。
蘊朱縣主從衣袖中取出和離書,又對著丫鬟說:「去請幾位族人來做個見證。」
丫鬟點頭拔腿就跑。
待看清上面的字跡後,展老夫人不淡定了:「蘊朱,你怎麼能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呢!」
「有這個時間在這裡囉嗦,不如回去收拾行李,免得三日後,被人扔在大街上成了笑柄。」
蘊朱縣主見展老夫人差點兒被氣暈了的樣子,心裡別提多解氣了,這幾年戰戰兢兢的換不來一顆真心。
到頭來還是要撕破臉。
但幸好,她還有這個機會反擊。
「蘊朱!」展老夫人鐵青著臉:「你可知西北院住著什麼人,一旦我將這個秘密捅破了,你也要陪葬!」
蘊朱縣主再一次見證了展老夫人的無語。
見她遲遲不說話,展老夫人心中得意:「你快去求皇上放了凌兒,今日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而且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
「痴人說夢!」蘊朱縣主幹脆懶得和展老夫人打嘴仗,對著管家說:「明日午時前,我要清理院子。」
三日時間太多,一日足矣。
眼看著蘊朱縣主越走越遠,展老夫人被氣的不輕:「蘊朱,你當真不介意麼?」
蘊朱縣主卻是連頭也沒回一下,因為她知道,這對母子兩很惜命,展老夫人根本不可能冒著危險去說的。
退一萬步,即便說了,有整個展家陪葬。
她這條命拿走便是。
「氣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