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開口,再自私的奢求更多,畢竟二郎已經答應幫自己看顧一雙兒女了,可面對哭的嗷嗷的兒子,他的心始終放不下,再度看向於蘇夫妻時,宋三得眼帶溢滿了祈求與期盼。
宋三得語氣帶著希冀,朝著於蘇小夫妻打著商量,「二郎,二郎家的,你們能不能?能不能……讓五郎也留下,叔知道,叔這要求過份,可……」
於蘇看著跟前支支吾吾難以開口的人,她默了默,因著自己那點蝴蝶翅膀的愧疚,倒是心軟的想要答應來著。
畢竟趕一隻羊是趕,趕兩隻也差不離,結果邊上的宋興林卻搖頭不答應。
宋興林:開玩笑,自己最是了解家裡那一屋子狼人的性子,自己若是把五郎也留下,以後還指不定要招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再說了,曾經自己在家裡多難呀,也沒見著有誰伸手幫過自己一把不是?
他是宋二痞,是小心眼、性子獨,最最記仇的宋二痞啊!不能因為他進了學,讀了書,就改變了骨子裡的自私吧?
他以前伸手幫二堂妹,那是因為自己在意的小堂客在意。
順道幫三叔,一是看他老實,以前也沒欺負過自己,頂多就是冷眼旁觀不作為罷了,他不恨卻也不愛;
二是因為二堂妹,如今她還在家裡給自家堂客幫忙,即便為了讓小堂客平日裡少辛苦些……算來算去,還是因為自己堂客的原因,自己才連帶著認可而已;
如今他還想要把五郎留在縣城託付給自己?
用自家堂客的話來說,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宋興林看著是那樣善良的人嗎?
以前五郎這小子,可沒少跟著那些狼後頭當跟屁蟲,當初更是還拒絕了他的堂客,掃了他家小丫頭的臉面,說什麼求他都不娶呢!
自己的小賬本上可還記著賬呢,能答應三叔平日裡,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照顧他一點,等他落難了拉扯他一把都已是極限,再收留……
講句不好聽的,就是三叔一去不歸,那不是還有三嬸這當娘的人麼?怎麼輪也輪不到自己吧?且三叔人都還沒走,也不一定說回不來呢!
想到這些,宋興林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手點著自己這兩間屋子賣難處。
「三叔,先不說侄兒的能力有限,讀書是最費銀錢的事,家裡又不曾幫襯過我一文錢,城裡開銷大,燒根柴都要銅板買,侄兒的日子也難啊!您再看看侄兒這地方,還能多住得下五弟嗎?再說了三叔,不是侄兒說,孩子只有跟在爹娘跟前才是最好的,我跟魚魚是沒辦法,沒有父母緣,二妹妹是沒辦法,是我這個當哥哥嫂嫂的求著她幫把手,您卻不一樣,三叔,您難道就不想留下來親自看顧五郎嗎?」
想嗎?當然想,做夢都想,可是……
想到自己已經落定在衙差手裡本子上的名字,宋三得苦笑一聲,搖搖頭,聲音里都是痛。
「想啊,叔怎麼不想,可是太遲了呀二郎,若是今早之前,有你支援三叔,借三叔點銀子,三叔指不定還能逃過一劫,可如今,事已落定,名字一旦簽上,那就是鐵板釘釘,便是再給銀子疏通贖買,以銀代役怕是也不成了呀……」
畢竟人家衙門早先就貼了告示,縣令大老爺還大度的給了大家湊銀子的時間,都怪自己對家人還抱有希望,生生給耽擱了……「眼下怕是人家的本子都交到衙門裡頭,再沒更改反悔的餘地了呀!二郎!」
「三叔,話是這麼說,卻也不是絕對。」
宋三得聽宋興林這麼說,他激動的呀,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抓住宋興林的手急急追問,「怎麼,二郎,你有辦法?」
宋興林安撫的拍了拍他三叔的手,「三叔您別激動,您先坐,容我想一想。」
想一想,想什麼呢?
於蘇跟宋興林的視線,不由落到一牆之隔的趙家。
衙門徵收徭役,都是如趙叔這樣的捕頭帶隊,領著手下分批分地去徵收的,即便本子到了衙門裡頭,找找趙叔,應該,可能,也許……
宋三得見侄兒夫妻一副想到什麼的樣子,他心裡湧起希望,殷切的看著於蘇與宋興林。
就在小夫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