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損,也懇請各位不要將今日的事外傳。」
席上又一片「哪裡哪裡」,「不會不會」聲響起,眾人飛快的離席而去,連看一眼都不敢多看,生怕受到牽連。
他們中不少人都認識那個被一劍穿心的男人,他是前族長的第六子,從前族內人人見了他都要尊稱一聲「六公子」。
他自幼天賦卓絕,盛氣凌人,年紀輕輕就結出金丹,是下任族長之位的有力角逐者。
當年風光轉眼消散,前族長「意外」逝世後,現在坐穩族長之位的是他的八女雲無夢。
昔年的天之驕子現如今卻如敗家之犬,破釜沉舟的在宴席上謀劃了一出刺殺,還未出手就被雲無夢識破,一劍釘在了地上。
一位朱衣女童被父親牽著離開宮殿,她回頭向後看了一眼,殿內仍有餘音迴蕩。
「還有你,雲嫻,當年父親不僅不嫌棄你生來就是個啞巴,反而格外憐惜你,你們兩個婊 子卻狼狽為奸,聯手害死了他。我們兄弟姐妹共一百二十人啊,不是被你們殺了,就是被你打壓到下界逃命......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殘害手足,他日必魂飛......魄散,不得好——」
他話音未落,又是一聲利劍划過血肉的悶響,那把劍被人從他體內拔出,傷口瞬間血流如注,他胸膛急促的起伏,沒多久就徹底咽了氣。
朱衣女童的眼睛被人蒙上,她將頭轉回來,就見到自己叔叔威嚴的臉。
漢子嚴肅的向她搖了搖頭。
朱衣女童被嚇得眼淚汪汪,不敢吭聲。
她一開始就不想來這個宴會,她雖年幼,也知來參加宴會的都雲族內最受尊敬的長老供奉,那些都是一劍翻山倒海的大人物,她和她叔叔現在這裡簡直格格不入。
因為她叔叔只是個為貴人跑腿的信使。
從朱衣女童有記憶開始,她叔叔動輒離家十天半個月,只為去往下界為族長送上一封信。
剛剛聽了那男人臨死前的話,朱衣女童思緒不由自主得開始飄散,這些年叔叔屢屢去往下界,難道是為了給族長的哪位兄弟姐妹送信麼?
可是族長不是在追殺他們嗎,又怎會給他們寫信呢?
這時,她被男人牽著的細嫩手掌一痛,男人沉聲道:「珠兒,行禮!」
朱衣女童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在殿中撫琴的女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面前,正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她慌忙行禮道:「珠兒見過嫻小姐。」
也許是出於幼童的直覺,她總覺得這位柔柔弱弱的嫻小姐,比殿裡拿劍殺人的雲無夢族長,更讓她懼怕幾分。
雲嫻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她身後跟著的侍從自懷中掏出一封信,珍而重之的遞給了男人。
侍從說道:「嫻小姐說,『這些年兩地往返,實在辛苦您了。』」
男人雙手抱拳,忙道:「分內之事罷了,萬萬擔不起嫻小姐的一句辛苦。」
雲嫻抿唇一笑。
侍從道:「嫻小姐說,『還望麟哥萬萬不要跟我們姐妹幾人如此客氣,族內長老眾多,而我們姐妹三人能真正信任的不過寥寥,星兒臨走前特地跟我說過一句,麟哥是好人。』」
男子心下一震,別人或許不知,但是他曾經作為貼身守護洛天星的侍衛之一,知道自家小姐出生起就有一項神通。
她那雙眼睛只要在人身上一掃,便可以看出那人一生氣數,福緣有多少,甚至連人心向背,善惡如何都難逃她的眼光。
她說誰是好人,可以信任,即使那人看上去如何兩面三刀,居心不良,實際骨子裡必定是位鐵骨錚錚的忠義之士。
而她若說看好誰,即使那人現在只是一條在泥土中打滾的小泥鰍,有朝一日也必然能夠長角化麟,化羽成仙,成為真正的人中龍鳳。
侍從面無表情,繼續道:「嫻小姐還說,『這些年族中餘孽已經被清掃的七七八八,這份差事您最多還需要跑半年。待半年後星兒歸家,無量劍仙越甲子會來雲族一趟,屆時我會將珠兒引薦給他。』」
男子大喜過望,按著朱衣女童的頭說道:「珠兒,還不快謝過嫻小姐。」
朱衣女童懵懂的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