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並不放心,她仔細瞧了瞧謝媛的臉色,對阿喜道:「去請郎中來瞧瞧。」
阿喜當即走到一邊對小丫鬟說了句,小丫鬟領命便跑開了,大丫鬟可不是用來跑腿,更多的是傳達上頭主子的意思。
沈氏又道:「娘親來抱著你吧。」
沈氏一彎腰就把謝媛抱了起來,她頗有氣力,抱著女兒也不覺得重:「媛兒還是太輕了!我們回含光堂去吧。」
沈氏帶著丫鬟婆子們走了,從始到終,都沒有瞧謝靖一眼,也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靖哥兒被小廝緊緊抱著,眼睛都紅了,眼看沈氏就要遠去,連影子都看不到,哇的一聲號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嚷,還一邊偷眼瞧著沈氏,就盼著她停下來。可是沈氏何等聰明,她哪能不清楚兒子的這些小把戲,因著心裡惱怒,要給靖哥兒一個教訓,她沒有停下來。
「夫人。」溫媽媽頗不忍心,在她心裡,靖哥兒到底還是比小姑娘重要很多。
轉過拐角,靖哥兒的哭叫也漸漸不再耳聞。
沈氏這才道:「不是我狠心,而是靖哥兒這次是在太令我失望。靖哥兒是男孩,我比誰都清楚。可是媽媽莫要嬌慣了他,事事順他的意,固然不令他哭鬧,卻會毀了他的根。待到明日,謙遠候府只會多個敗家紈絝,而不是我們侯府的頂樑柱。」
「媛兒是他嫡姐,又久病初愈,他尚且如此撞她。待到明日,只怕連侯爺,連我這個母親都不會放在眼裡,學那些四書五經、天文地理又有何用?」
一席話說得溫媽媽啞口無言。
謝媛在心裡為沈氏點了個贊,也難怪沈家能越過白玉京眾多權貴門第成為大安朝頂級門閥之一,光是這教孩子的學問就大了去。
「況且,」沈氏話鋒一轉,她輕笑道,「靖哥兒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媛姐兒要去那陣子,晚上他都躲被窩裡偷偷地哭呢。」
這是懷疑她不在謙遠候府,讓人把靖哥兒給挑唆了。
沈氏掃了眼阿寧,阿寧立刻道:「夫人稍晚時候就可以知道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