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面前裝什麼糊塗?朕又不會將你自毀清白一事泄露出去。說來也是慚愧,那時的朕根本沒想過向你伸以援手。現在想來,朕真是後悔到腸子都青了。倘若時間可以倒流,朕絕不會放任你孤身一人那麼無助地在痛苦中掙扎。」
聽帝俊這麼一說,冷夜這會子真是恨透了自己。
一想到玄風淺所受的委屈,他恨不得在自己的胸口上捅上兩刀。雖未曾親眼目睹,但他完全能夠想像得到玄風淺那時的無助和絕望。
讓他更加自責的是,他竟還三番兩次地質問她怎麼丟的第一次…
冷夜眉頭緊蹙,沉痛地閉上了眼眸。
直到現在,他才知自己所謂的喜歡,只給她帶去了無窮無盡的傷害。
帝俊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神神叨叨地道:「淺淺,朕承認對你確有幾分好感。但你一定要相信朕,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你出去,讓我靜靜。」
冷夜心痛得幾近無法呼吸,再無氣力應付帝俊。
「上神劫愈發迫近,白帝亦做好了替你扛下雷劫的準備。你若不希望白帝有什麼三長兩短,最好儘快做出決斷。此情此景之下,唯有東皇鍾能攔得住白帝。」帝俊鄭重其事地道。
上神劫?
冷夜的心又涼了一截。
他倏然憶其玄風淺曾翻看過的上古典籍,這才得知,玄風淺竟默默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
與此同時,他也想明白了上輩子玄風淺為何會狠下心腸,將他置於死地。
想來,唯有親手斬殺像他這樣的大魔頭,才有可能順利避開上神劫...
「淺淺,不論你做出何種選擇,朕都能理解。別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昨夜的事,朕會徹查清楚,勢必會還你一個公道。不過,你大可不必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語,只要你願意嫁,妖界的大門永為你敞開。」
「多謝。」
冷夜沉聲道了一聲謝。
他突然有些慶幸,在自己犯渾的時候,她身邊還有個帝俊可以給她出謀劃策。
—
九幽魔界
玄風淺見驚蟄一直喋喋不休地念著冷夜的好,有些膩煩地道:「驚蟄,你莫不是愛上了冷夜?怎麼張嘴閉嘴都是他!」
驚蟄訕訕笑著,溫聲細語地道:「羨天帝姬放心,屬下早已拔除了情根,絕不會對魔尊生出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
「平白無故的,為何要拔出情根?」
「俗話說,無欲則剛。無情亦是如此。」
驚蟄顯然不願多提往事,不動聲色地將話題繞了回來,「羨天帝姬,您別看魔尊總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兇狠不過是他的保護色罷了。」
玄風淺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究竟是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要這麼幫著他?」
「帝姬有所不知,魔尊他就是九幽的主心骨。萬千魔眾皆靠他一人庇護,但凡他軟弱一分,九幽也不可能發展到得以同仙界分庭抗禮的程度。」
提及冷夜,驚蟄濯濯的眼眸中是熠熠生輝的星光。
玄風淺瞅著驚蟄這般認真的模樣,心下腹誹著,也許冷夜並不像她想像中那樣糟糕。
「尊上,您可算回來了!」
正當此時,哭得梨花帶雨的玄千凝扭著水蛇般纖細的腰肢,猛地撲入了她的懷中。
玄風淺見玄千凝如同發了情的公狗一般,一刻不停歇地蹭著自己的身體,惡寒不已。
她冷不丁地將玄千凝推至一旁,冷聲言之,「稚末人呢?本尊不是同你說過,不得欺負人家?」
「尊上,妾身當真沒有動她。是她自個兒不小心跌了一跤,妾身是無辜的。」
「驚蟄,去請魔醫。」
玄風淺懶得同玄千凝廢話,轉身囑咐著驚蟄。
「尊上,你莫不是心疼她了?」
玄千凝微微仰著頭,困惑不解地看向面容冷肅的「冷夜」。
她原以為冷夜根本無所謂稚末的死活,這才大著膽子欲趁稚末臨盆之前,解決掉其腹中的孽種。
不成想,今兒個的冷夜,竟還有心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