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句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晏明晴剛跟禮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定親,若這時候傳出有辱她名聲的謠言,那婚事可不得黃了。她越想越害怕,攥住晏水謠衣領的手不自覺地放下了。
沒她這個打頭陣的,其他侍女自然不成氣候,也都紛紛鬆開手往後撤。
她們起先的氣勢已經被晏水謠三兩句話打散了,晏毓柔心中暗罵一群沒用的東西,才幾句話就方寸大亂,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胖女人都搞不定。
但這晏水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剛才那一番話哪裡是晏三這死丫頭能說出來的,要不是模樣和噸位放在那兒,她幾乎要以為這個人根本不是晏家老三了。
「大姐,算了吧。」
晏毓柔又做出柔弱體貼的樣子,輕輕扯動晏明晴的衣擺,「夜深了,驚動爹爹和官家的人是也不成體統,再說咱們是一家人,何苦鬧成這樣子?」
她故作勸和,又添了一句,「大姐要是實在有什麼來不及跟三姐姐理論的,以後也有的是機會,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急於一時不是嗎?」
這倒提醒了驚怒交加中的晏明晴。
是呀,她急什麼,又不是以後都見不著了,只要晏水謠在這府上呆一天,還怕找不到時機修理她?
晏明晴拍一拍袖口的灰,悻悻地哼了聲,調轉頭就走了。
她們陸續撤出房間,望著晏毓柔如弱柳如風似的纖細背影,晏水謠眼中一片沉冷。
這小姑娘真不能小覷,小嘴叭叭的,乍一聽是在當和事佬,其實四兩撥千斤地把禍水往她身上引。
正想著事,她突然瞥見閆斯燁坐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漂亮艷麗的眉眼儘是促狹的光。
她立即想到方才為求自保,糊弄晏明晴的話,頓感一陣頭皮發麻。
她求生欲爆棚,解釋說,「剛才情況特殊,我瞎說八道的,王爺不會跟我一般見識吧?」
閆斯燁不答反問,蒼白的臉在大紅嫁衣掩映下有種妖冶的美,唇角勾起三分,「我不過是夏北發配過來的一枚棄子,無權無勢,你為何這麼怕我?」
晏水謠滿臉黑線,兄弟,你可是將來叱吒風雲,殺伐決斷第一人,我能不怕嗎?
但實話她又不能說,只好討好地乾笑,「王爺說笑了,我只是敬仰您絕代超凡的風姿,沒別的意思。」
「嗯。」閆斯燁輕點下巴,「那你詳細描述一下我的風姿是怎樣絕代,又怎樣超凡?」
沒料到他還好這口,晏水謠渾身一僵,遇到一家子渣渣也就罷了,這男主看起來還是個腦子有坑的。
她痛苦地手捂額頭擦,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