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周彩不敢看她大姐,低著頭小聲問:「姐,飯已經做好了,在鍋里溫著,現在吃嗎?」
周榮盯著周彩臉上的抓痕看了幾眼,說:「你們先吃,我去買點東西。」
附近有家藥鋪,周榮騎著自行車去買了瓶碘酒和一盒蘆薈膏。
等她回來,周彩、周家廣他們全都乖巧的坐在客廳,沒有吃飯,似在等周榮的訓斥。
周榮嘆聲氣,說:「吃飯吧,我肚子餓了。」
周家廣悄悄鬆了一口氣,殷勤的幫著周彩端飯端菜,想掙點表現,為自己「減刑」。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
除了周家廣臉被打的微腫,吃飯難受,不停吸氣以外,其他人都沒發出聲響。
以往吃飯時,周家廣、周慶平都會分享自己在學校的趣事,二娃和妮妮也會指著桌上的菜,說想吃哪個,讓周榮幫他們夾。
今晚卻默契十足的一句話不說。
吃完飯,周榮讓周彩休息,她快速將碗筷和廚房收拾乾淨,然後端來一盆溫水,一盆冷水,把所有人叫到客廳。
周榮讓周彩用溫水淨面,她則用冷毛巾幫周家廣敷紅腫的地方。
反覆幾次,又被周榮輕輕按揉了一下,周家廣覺得臉沒那麼疼了:「大姐,這法子真好。」
周榮見周家廣的紅腫消了不少,就給周彩用碘酒消毒,再抹蘆薈膏。
待處理完傷口,周榮說:「傷口如果癢,千萬不能用手抓,結痂後要等疤痕自動脫落,不要用手撕扯,不然會留疤。」
周彩:「我知道,謝謝大姐。」
上了一天班,又打了一場架,周榮很累,靠在椅子上,輕聲說:「現在能告訴我事情經過嗎?不要隱瞞,架都打了,再瞞著也沒意思。」
周彩推了下周家廣,示意他先說。
周家廣低著頭,小聲說:「我和大娃完成三姐布置的作業後,就在巷子裡玩滾鐵環。
虎子的奶奶和娘當時和幾個女人在聊天,後來就拉著我問,大娃的爸爸去哪了,怎麼一直沒看到人。
我一開始沒理她們,繼續和大娃玩,她們就自顧在那編瞎話,說大娃肯定沒有爸爸,是你和別人偷偷生的,她們還說大娃是野種。
我氣不過,就說大娃有爸爸,還是個當官的,只是你們離婚了。
結果那幫女人一聽這話,更來勁了,攔著我不讓走,一個勁的問你們為什麼離婚,還有我爹娘在哪,要是不說,就說明我也是野孩子。
我不想當野孩子,也不想他們說你,就告訴她們,大娃的爸爸找了個城裡媳婦,要拋棄你這個鄉下媳婦。
我也不是野孩子,我有爹娘哥哥,他們都住在周家灣,等我放暑假了,他們就來接我。
我明明告訴了她們真相,可她們不信,非得說你是狐狸精,勾搭人家當官的,還給人家偷偷生了三個孩子,現在沒人要了,就躲到長安里來避難,你騎的那個自行車也是陪人睡覺得來的。
我都要被她們氣死了,就回來找三姐,三姐就去和她們理論。
吵著吵著,虎子的娘就開始動手,不停撕扯三姐的衣服,還撓她的臉,虎子的奶奶也跟著一起打三姐。
我和大娃見三姐被欺負,就去幫忙,結果那個馬建業突然竄出來,打了我一巴掌,還把我和大娃推倒在地,然後他就抱著三姐不撒手,說三姐是他的女人,他要娶回家。
對門的姜嬢嬢帶著幾個人過來勸架,才把馬家人拉開。」
周彩氣呼呼的說:「他們就是看爹娘大哥他們不在,我們家裡沒個男人,才那樣肆無忌憚的說瞎話,還動手打人。
等放暑假了,我回去把爹娘大哥他們接來,讓馬家人瞧瞧,我們老周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
周榮:「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去和她們理論,你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