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過是門面功夫,太守大人是何等有身份之人,豈會在意此等,走吧,要是再遲恐掃他興致。」
郭圖拉著鄒靖就往太守府直奔而去,全然不顧自己的著裝打扮。金銀珠寶,山珍海味那才是他眼下最在意的東西。
清風掠過清晨的范陽城,頓時招來一片龐大的雲朵,遮蓋去烈日的半片灼熱,留下陰涼伴著吹拂的風,給女牆上把守的士兵們,這苦苦死守崗位帶來一絲涼爽。
······
范陽城外。往西數十里。
剝去綠色青衣,露出褶皺不平的岩層石壁,在幾縷陽光下,不難看到死寂的顏色,枯竭黯淡的柳樹,影影綽綽擺動所剩無幾的枝條。蕭索景色之中,十餘個人影招搖晃過,為首的年輕書生用手輕輕托起這已然毫無生機的枝條,悶不吭聲。
突然眾人身後,傳來陣陣輕快的腳步聲,眾人忙驀地回首看去。
「公子,公子,裴元紹終於···終於撤走···」榮南緩下步伐,停在眾人面前,手插腰間,氣喘吁吁道。
「太好啦!」張飛擊節道。
關羽沉悶地臉緩緩流出一絲喜悅,拂須凝眼道:「看來黃巾賊已然陷入公子的計策中。」
「公子···」眾人驚喜未定之際,不遠處何堪招手蹦跳而來,嘴上洋溢著滿滿地歡喜,大喊著。
「公子!公子,」何堪連叫兩聲,欣喜若狂地說不清話,忙吞下一口唾沫,正聲道:「咳···公子,孫仲軍營有所變動,軍營守衛布置皆縮減大半。」
管亥與鄧茂相對一眼,開懷大笑道:「哈哈哈!公子計策成了,成了。」
「妙傑,范陽城的兩路人馬都已經涉入圈套,看來我們的勝算更大一些。」司馬言略一思忖,說道。
「文仕說得不錯,公子,大哥!俺已經迫不及待要迎擊黃巾賊們,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哈哈!」張飛興奮的抱拳捶道。
「看來,一切盡在掌控。」
雲襄微微點頭,轉向眾人繼續道:「玄德、符伯、翼徳你們三人皆是幽州人士,對此地可曾熟悉?」
三人相覷望眼,張飛羞愧地低下頭,輕拍後腦勺,嬉笑道:「呵呵!俺老張以前就是個粗人,一直呆在涿縣未曾踏出半步。倒是大哥,曾經學歷拜訪名師過,興許會來過。」
「唉,三弟,此言差矣!早年我雖拜師過,卻也未曾有此到過此地,甚是不知此地環境。」劉備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
符伯眼見二人不知地貌,不敢自傲自己知曉此處,淡笑道:「公子,老奴是個靠山野打獵為生的,自然認識這幽州幾縣的山川森林,雖說這年紀大了,但這記性倒還未老。」
「薊燕山四周是不是沒有河流經過?」
雲襄的問題差點沒把符伯嚇住,符伯滿臉驚訝地看著雲襄,啞然道:「公子,你怎麼知曉?莫非你也曾遊歷過此?」
「這倒沒有。」雲襄托起身旁的柳枝,釋疑道:「只是眼見薊燕山一路上來,皆是矮草禿岩,就連好不成也有棵垂柳,也怕是風中殘燭,所以就想問問是不是此地無河無溪。」
「公子推理的有理有據,當真是一點也沒錯,薊燕山本就是枯竭之地,山上的草木完全靠著朝露稀雨生存,范陽城外只有兩處河流;一處是在大興山下流經范陽城,名喚興流河,另一處就在那靡草冥葉的叢林間。」符伯手指西南方向長滿高茂的樹林間,細細道。
「靡草冥葉?」雲福探出頭攀在符伯左肩,看向他所指的地方,疑惑道。
「符伯,那什麼河?」雲振乍然提問道。
符伯瞧了身旁緊靠自己雲福、雲振二人,不假思索嚇道:「靡冥河!」
兩人看著符伯徒然變得陰森的臉,忙後退一步,鬆開符伯失色道:「符伯,你···你說那叫什麼河?靡冥河?」
「對呀!怎麼?你們兩個上陣殺敵不是挺利索的,難不成怕一條河?」符伯譏諷道。
「才沒有!」雲福與雲振紛紛將目光投向別處,異口同聲應道。
「哈哈哈···」
眾人見狀接二連三的大笑起來,笑聲沖盪雲霄,驚起一片飛鳥,往向南方。軍旅生活的無趣與睏乏,頓時像是被隨落葉而至的陣陣狂風捲走,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