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居然要去薛小娘面前挑撥離間,斷了蔣某今後的口糧。兄弟一場,蔣某真是看錯你了。」
眾人說說笑笑間,一頭扎進了滿是醋味的傷患營。本以為入目可見的應該是滿營將士捂臂抱腿,哀嚎不絕的慘狀,卻沒想到眾多將士或躺或坐在低矮的臥榻上,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帳篷中間的幾位郎中,間或還傳出兩聲鬨笑來。
諸位將領心下狐疑,定神望去。卻見薛衍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指著身前一位將士笑道:「好啦,這就是燕尾式包紮法。怎麼樣,看起來很乾淨整潔罷。」
眾將士鬨笑,其中一位年齡二十多歲的將士起鬨道:「好像是小娘穿的訶子裙,只不過圍在後面了。」
薛衍促狹回道:「你是想你們家婆娘了罷?」
一語未落,又招手向孫仲禾的藥童道:「你過來試試。」
那藥童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一塊乾淨的被裁成長三角形的葛布,走向下一位雙臂受傷的將士。
薛衍在後提點道:「首先你要將三角巾折成燕尾式,中間的夾角基本保持一百一十度……一百一十度就是這樣……」
薛衍說著,上前拿過藥童手中的三角葛布比量一番,又將葛布交給藥童。繼續提點道:「將燕尾放在背部,開口朝向脖子。燕尾展開,兩個底腳塞在腋下……」
說話間,陡然聞得身後將士們紛紛叫道:「見過行軍總管,見過諸位將軍……」
薛衍、孫仲禾並幾位隨軍郎中回頭,抱拳見禮道:「見過行軍總管,見過諸位將軍。」
顏鈞集擺了擺手,饒有興致的問道:「這些都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薛衍將方才同孫仲禾說的話簡單重複了一遍,又想起什麼,開口說道:「我手上還有兩個方子。一為蒸餾法,此法釀出的烈酒純度很高,可為將士擦拭傷口,起到消菌殺毒的作用。一為白藥,可止血化瘀,縮短將士受傷的時間。」
頓了頓,薛衍又忍不住補充道:「不過這白藥的藥方乃是人家祖傳之密,從不外傳。家師也是在多番嘗試後,才勉強得知這方藥劑的大概配方,但是具體的君臣佐使則不得而知。還望孫老太醫與諸位郎中自行琢磨才是。」
顏鈞集聞言,不覺滿懷深意的看了薛衍一眼。
自薛衍被蔣悍所救留在軍中,先是弄出線裝書,獻上複式記賬法,而後又制白糖,發明各色菜式,種種舉動皆使人眼花繚亂。其中更有令人拍案咋舌,驚為天人者。然薛衍仍舊雲淡風輕,不以為然。
可是今日卻在對待白藥藥方一事上如此慎重,可見這方藥劑的意義絕非薛衍口中那般輕描淡寫。說不得就是一味能傳承百年的上好方藥。既然如此,他亦要慎重對待。免得辜負薛小郎君一番盛情。
心思迴轉間,顏鈞集淡然笑道:「小郎君心懷天下,一片赤誠著實叫人汗顏。」
薛衍聞言,連道不敢。只聽顏鈞集繼續說道:「……孫老太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有他在,小郎君但說無妨。縱然不能十分摸透這白藥配方,可琢磨出七八分藥效來,也能救我兒郎無數。某替軍中將士先行謝過小郎君。」
薛衍再次擺手搖頭,口中連連謙辭。他情商不高,面對顏鈞集這種身居顯位的高官也不知該如何應對,索性向孫仲禾的藥童討要紙筆,默下雲南白藥的配方,交給孫仲禾。
孫仲禾上身前傾,雙手接過,細細看了一遍。只見黃麻紙上墨筆楷書道:「散瘀草,苦良姜,老鸛草,白牛膽,田七,穿山龍,淮山藥,人參,草烏……」
其餘尚可,當孫仲禾看到草烏一味藥時,不覺頭痛皺眉道:「怎麼還有斷腸草?」
薛衍聞言,開口解釋道:「家師曾言,斷腸草雖然有毒,但是在治溫經散寒,祛瘀通脈的症狀上很有療效,想必這齣方子的人亦是想到草烏的這一味療效,才大膽用之。」
孫仲禾聞言,沉吟半日,頷首應道:「少量的草烏入藥,確實有治療風寒濕痹的療效。只是這樣一來,我等在復原藥方的時候,就更要謹慎了。」
畢竟人命關天,可不是小事。
薛衍也覺得這件事情很麻煩。不過他穿越那會兒,雲南白藥的配方在國內仍舊是國家級保密處方。他手中的這些配方,還是美國人將美國市場上的雲南白藥膠囊詳細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