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嗯——?」殢無傷這才面色微微一凝,剎那間,身影飄渺,如虛似幻,庭前墨劍驟然不見,而殢無傷整個身影,已沒入雪潮之中!
只聽得一聲斷喝,雪中似有一縷紅芒乍現,隨即狂猛的雪潮從中橫斷開來!
殢無傷負劍立於前,手按劍柄,孑然身影,依舊如故。
只見他低頭看向手中之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猶若龍吟:「這口劍,將生死見得浮涼,歃飲了血,才得淒艷。」
玉辭心一聲冷哼,手中傾雪之劍再起毀滅怒濤!
「玄黃廢世!」一擊未成,一擊又至,重重攻擊,猶如激浪三疊,一浪高過一浪,這一劍的威力陡然再次拔高,源自兵甲武經廢字卷的絕學施展開來,頓時天地俱震!
劍出!她的眼中,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與無敵的信念,這信念,可讓乾坤俱廢!
殢無傷似低吟,似追憶,他容顏如畫,他的劍,也如詩意的篇章,那冰冷中隱隱藏著黯然之色,恍然若夢,劍與劍相交,紛飛的劍影,一者狂霸,一者淒冷,在這飄零的雪地,奏出一片清越的樂章!
「吾將它負在身後,扣在心上,留在一段紛雪的三月,以血牧劍,相忘至今。」
冰冷的話語。似意有所指,卻又晦澀難明。揮劍之間,不知不覺。周遭景象,竟已發生難言的變化!
白雪黑山,整個世界,仿佛除黑白二色之外,再無其他,黑色淡雅,白色如素,整個世界,都如同一幅雋永的山水潑墨。轉眼之間,兩人仿佛來到另一個與世隔絕的未知境地!
而原本毀天滅地般的劍勢威能,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竟早已化解一空!
熟悉的招式,殢無傷緩緩露出一縷追思,記憶中,似乎很久都再沒有人,令他施展出這終末之境:「無衣師尹曾求我替他襲殺一人,你與他。有五分相似,招式更精,但火候,卻差之甚遠。」
「無衣師尹?」此人明顯沒有見過兵甲武經。但交手之間,卻似乎對碎島不傳之秘廢字卷的武學頗為熟悉。
「是了,先王所著兵甲武經。乃是凝畢生所學之精華,一招一式雖有變化。但其神韻卻是相近,真與先王交過手。再加上他先前之言語,莫非……」
玉辭心瞳孔猛地一縮,隨即只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這就是你的自xin麼?不過如此。」
只見那墨劍劍尖點在雪白的地面,劍鋒與地面交接處,一片血色火焰燃起,在這片唯有黑與白的世界,點綴上一片妖冶的異色。
但凡攻勢,再而衰,三而竭,冷淡的眼,看穿了劍上劍意的頹暗,寒風乍起,帶起千絲萬縷驚鴻劍影,三招已過,殢無傷轉守為攻!
妖異的血焰,在這片畫意的黑白之中,點綴出一片淒艷的色彩。
劍,在冰冷的雪地上划過,無聲無息,劍氣,仿佛虛無縹緲的幻夢,一切,都顯得那般不真實,但正是這種縹緲的虛無,更給人一種難言的壓力,仿佛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迫心頭。
就在此時,傾雪劍再起,劍上的極意,仍似那般一往無前,卻又隱藏著一絲……難言的堅強。
不是堅定,而是堅強,是因為對方強行接下三招,毫髮無損,玉辭心的心中就已有預感,而她對此戰的信心,所向披靡的信心,也因此而出現了一絲裂痕。
因此她的心,已不再堅定,而只剩堅強,屬於王絕不屈服的堅強。
可再堅強的內心,也打敗不了既定的事實,劍與劍相交,迸發出璀璨的威能,仿佛人世間,最絢麗的光華,人影相錯,在這片至美的光華之中,似有血芒綻開。
「呃——!」天地終於恢復應有的色彩,卻只聽得一聲痛哼,點點血跡,落在潔白的雪地上,仿佛綻出點點殷虹的梅花。
玉辭心手中傾雪幾乎脫手,肋間也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雖然緊要關頭,已避開了要害,但她,已經輸了。
風雪中,那道幾乎融入雪中的身影,手握那柄被獻血染紅的墨劍,妖艷如花。
「無知闖入的人,該付出代價了。」無情劍,劍無情,那血紅的墨劍斬出,沒有絲毫留情!
然而,就在這時。
「我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