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傅君渝心中更怒。全然沒有想到自己在師父jing心教導之下,苦練十餘載,竟是每一道攻擊皆被對方悉數接下,而對方的反攻雖然不多,卻每次都恰到好處,若不是自己身法高絕,只怕每一次反攻都能讓其得逞!
傅君渝也不知自己已經攻出多少招,但眼前的這道身影卻永遠都是那般從容瀟灑,一動一靜之間渾然天成,便如一隻翩然起舞的仙鶴一般俊逸非凡。
這種感覺,她只在自己師父身上感受到過,而或是因為武功步法的原因,眼前之人一招一式之間比之自己師父,更加雅致脫俗!
「他的武功,竟到了這般境界麼?」傅君渝心中頓升起一陣沮喪,以對方的武功而言,幾乎已經可以開宗立派了,自己根本不是其對手。
但隨即傅君渝心中更是怒極,心中恨恨地道:「師姐啊師姐,師父所授神功你怎可透lu給漢人知曉?致使我高麗今後又多出一位大敵來,這該如何是好?」
若羅凡知曉傅君渝此時心中所想,不知道是否會衝著傅君婥大吼一聲「你妹」。她哪知羅凡的武功根本與奕劍術半點關係也沒有,全是自己勤學苦練而來。當然,至於他以後會不會借鑑其中所言倒是說之不准了。
只見傅君渝一雙美目殺機猛閃,大改先前穩紮穩打的風格,竟是每招每式都似要拼命一般,全然不顧自身安危,招招攻往羅凡要害!
羅凡頓時大叫道:「喂!你瘋啦!」
傅君渝一雙美目只狠狠地盯著羅凡,並不答話,劍勢絲毫不見停歇。若她此刻能夠開口,應當是jiāo喝一聲:「狗賊,受死!」
羅凡見到這般眼神,一恍惚間竟似是看到了當初méng古人屠刀下的宋民,同樣的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眼神!
國讎,家恨!
羅凡並不想傷她,一來因為她是友人之妹,二來看到她這樣的眼神,心中忽而覺得很不是滋味。這種感覺,或許也只有羅凡當初設身處地地體會過才會明了。
「唉~」羅凡輕輕嘆息一聲,並未再閃躲,而是一手抓住劍刃,但劍刃上巨大的力道卻還沒有停下,而是一直刺入羅凡的肩頭。
鮮血,如一朵鮮紅的花朵,綻放在傅君渝劍尖之上。銀白的長劍,帶著她對漢人的憎恨刺入羅凡肩膀之中。
「住手!」李靖與紅拂女紛紛抽出兵器,素素一聲jiāo呼,三人一齊衝上前去,將傅君渝圍在其中。
傅君渝怒道:「你為什麼要讓我?看不起我麼?」
羅凡默默地將劍尖拔出,移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走。」
「你在同情我麼?」傅君渝大怒道:「我不需要你這種漢賊同情!」
「然後呢?」羅凡從容地從衣袍上撕下一塊布條,將手上傷口包紮上,打了個結,這才呵呵一笑,又道:「不需要又如何?選擇的權利不是別人給的,是由自己的實力來決定的。」
「你——!」傅君渝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話到嘴邊才發現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似是對羅凡這句話若有所思。
過了許久,才聽得傅君渝冷冷地道:「別以為你讓了我一劍,我便會感ji你!」說罷俏臉一甩,如雲的秀髮揚起,收了長劍,轉身離去。
三人關切地看著羅凡問道:「你沒事?」
羅凡望著傅君渝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道:「不礙事,小傷而已,用不了一天便好。」
隨後羅凡看了看天sè,發現天sè已然不早,因此道:「我們早點趕去附近的鎮子,尋一處落腳之處。」
入夜後,幾人來到江都,找了一處客店落腳。
羅凡在房間內運功療傷,直至三更,忽然聽得外頭有些許異常動靜。
羅凡心中一奇,只見窗戶似是被一陣風拂開,房間內便不見了羅凡的身影,竟是早已出了窗去。
循著異動的方向追蹤而去,羅凡只見幾個漢子正抬著一長條形麻袋,天sè黑漆漆地,也看不出裡面裝的什麼。
另有一人額上戴了個鋼箍,身穿紅sè僧袍的禿頭和尚,只是黑夜之中看不甚清楚面容,那人口中低聲催促道:「快些!沒吃飯呢!」
羅凡心中更為疑huo,心道這群人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