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轎子的,多半是那寒酸又要擺闊的窮書生去租來用的。
再者,這古代的女子甚少出門,就是聚會也是開在宅院花園裡,就是去鋪子裡也是去些布莊脂粉店。郭掌柜幹了大半輩子的掌柜,在酒樓飯莊這樣的地方,還真是沒見過幾次大戶人家的女子。哦,倒是有不少僕婦丫鬟,或普通人家的婦人,來店裡買上一兩樣吃食打包。
這一回還真是瞧著西洋景了。
&小老兒眼拙,原來是位夫人。不知這位夫人您有何貴幹?小老兒在這兒悉聽吩咐。」
&是舒忱的母親,你叫他來見我。」轎子裡的人道。
郭掌柜聽到舒忱二字已是一驚。賀東家三令五申不准泄露他們的身份,這人怎麼到這兒來找舒老闆?(舒忱不許他們叫老闆娘,於是管賀崢叫賀東家,管他叫舒老闆。)
不過接下來卻聽來人自稱舒忱的母親,這才放下心來。
&來是老太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莫見怪。」郭掌柜趕緊沖轎子做了個揖,開玩笑,這老闆的丈母娘老闆都不敢得罪,何況他一個小小的掌柜。「只是舒老闆今日不在,去了書院。倒是賀東家在,要不……?」
這轎子裡坐的不是別人,正是秦氏。
她原本對芳朵的話,也只是信了七八分。便決定詐一詐這郭掌柜。
誰知這合書酒樓的東家還真是舒忱和賀崢!
聯想到最近名噪一時的合書點心鋪、合書布莊,那貴的離譜,她也只是聽說過的肉鬆肉脯……合書,賀舒!果然如此
秦氏一時眼睛都急紅了。
她可是聽說那肉鬆和肉脯一斤可要五十文錢呢,貴不說,偏偏生意還好得很,有一些和她有來往的夫人們都愛吃,可她連見都沒見過一次!
倒是聽說舒忱常給沈氏那個小賤人帶一些去,難怪!
秦氏強壓怒火,對郭掌柜道:「那就麻煩掌柜的了。這賀崢與我家忱兒結了親,也就是我的半個兒子,我有什麼事,想來和他說,也是一樣的。」
&是是,我們東家最是個和善人,對舒老闆又是極愛重的。我這就跟老闆通稟一聲,老太太也別在這外頭了,當心吹了風,咱們這兒有上好的包房,乾淨又清淨,您不妨去裡頭坐坐,再喝碗熱茶暖暖身子。」
其實秦氏不愛喝茶。她本是個農婦出身,根本欣賞不來這種東西,只覺得還不如喝碗糖水呢。只是跟了舒縣丞來了城裡許多年,也知道茶葉是個金貴東西,有便宜不占那就是丟啊!
&然如此,就麻煩掌柜的了。」
賀崢一進包房的門,就覺得頭好痛。
他聽郭掌柜說丈母娘來了,連賬本都顧不得看就跑過來了,誰知道推門進來卻是……好吧,這嫡母也是舒忱的母親。
不過這是古代人的想法,嫡母其實才是正經母親,擱到正經講究的大戶人家,庶出的孩子都只能管母親叫姨娘。在賀崢心目中,舒忱到底不是秦氏肚子裡出來的,又談不上什麼養恩,怎麼能算是母親呢?在賀崢心裡,真心承認的的丈母娘只有沈氏一個人。
這秦氏……好吧,入鄉隨俗,既然穿到了古代,就姑且承認一下這個丈母娘吧。
&這賢婿開了這好大的酒樓,怎麼也不見知會一聲家裡?難道是看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不願與我們來往不成。」見賀崢愣在門口,既不行禮也不問安,秦氏只得恨恨的先開了口。
死小子,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一點教養也沒有!
賀崢這才回過神來,向秦氏作了一揖:「岳母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什麼?!秦氏老臉一僵。這正常人不該說:不知岳母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嗎?這字倒是差得不多,意思可差了遠了!
賀崢這麼說,讓自己還怎麼開口說事兒?!
&婿說的這是什麼話,就是沒事兒,我這個做岳母的就不能來坐坐了?」秦氏面上有些尷尬,只是依然帶著笑容,招呼著賀崢:「賢婿快坐呀,怎麼賢婿見了我不像是見了岳母,倒像是見了老虎,避之不及?難不成我這個做岳母的還能吃了你?」
&母大人說哪裡的話。」賀崢只得挑了個離秦氏最遠的座位坐下,卻再也不開口了,只低頭悶聲喝茶。
秦氏等了半天,也只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