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頜首示意,聲音略揚高的對孫翠絹說道,「光是調唆主子,離間主家骨肉親情這一條,就夠置她於死地,你娘都知道別來淌這趟渾水,你倒是有情有義啊!為了你娘的奶娘,不顧外頭下著大雨就這樣跑來了。」
「霍嬤嬤,她,她是個好的,她,她她她都是為我爹和我娘著想的,她,大伯母你胡說,那些罪名,全是你們故意給她冠上的,她才沒有像你們說的那樣,她沒有。」
世子夫人輕笑,「這事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她自己都交代了。」
孫翠絹被世子夫人的笑聲氣得腦子一熱,她三步並做兩步,一個箭步就衝到世子夫人面前,厲聲的叫道,「你胡說,你胡說,她才不會招,肯定是你們用刑了,大伯父對她用刑了是吧?所以她才不得不順著你們的意招認的。」
邊喊還氣急的要上前撕扯世子夫人,一旁的丫鬟急急上前護衛,孫翠絹到底是長公主偏疼的孫輩,她們不敢太過粗魯,萬一傷了她,長公主不會朝長媳出氣,卻能拿她們這些小嘍囉開刀。
世子夫人因此被孫翠絹扯了頭髮,還刮傷了臉皮。
「住手。」一道蒼老無力的女聲,和一道沉穩有力的男聲同時響起。
丫鬟們聽出是長公主和世子,立刻就收了手,獨孫翠絹仗著得長公主疼寵,不但沒住手,還趁機往世子夫人臉上狠狠的抓了一記。
世子夫人痛得慘叫。
丫鬟們被嚇住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東張西望,孫翠絹得手後,嘴角微翹的退開,世子上前推開那些丫鬟,憤憤的瞪了這些蠢貨一眼,這麼多人護著夫人,竟然還能讓夫人被個小輩這般欺凌。
孫翠絹退到一旁後,就抽了腰間帕子,嚶嚶哭泣起來,平常只要她這麼一哭,祖母就立刻不舍的上前護著她,摟住她喊她心肝,然後替她出頭做主。
只是今日,遲遲沒等到長公主行動,屋裡只有她大伯父,厲聲吩咐人去請大夫來,還有讓人把屋裡侍候的這些人拉下杖責,一時間屋裡哀嚎求情聲四起,獨不聞長公主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祖母怎麼沒動靜啊?
她悄悄挪開帕子往外看,沒想到就和長公主對上了眼,那雙向來慈愛溫和的眼眸,竟然發出冷冷幽光,看著她一派冷漠。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祖母被大伯父他們給蒙蔽了不成?
「祖母?」
「絹丫頭啊!今兒的雨下得可真不小啊!」
「是,是啊!」孫翠絹還不知適才她和世子夫人的對話,全都讓長公主聽了去。
「聽說掌管你院子的霍嬤嬤婆媳兩都死了?」
「是,是啊!祖母,她們死的好慘啊!孫女真不知她們那裡得罪了大伯父,大伯父要對她們下這樣的狠手。」
世子把妻子交給僕婦,扶到一旁坐下,自己則親去扶長公主,長公主在上首坐下後,才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
「你那霍嬤嬤的心實在太大,攪得咱們孫家烏煙瘴氣的,所以祖母做主,讓你大伯父把她杖斃了,你冒著大雨,特地跑來質問你大伯母這事,是不是,對祖母的決定,不服啊?」
啊?是祖母下的令?不是大伯父,可是祖母又為何要杖斃霍嬤嬤?
「你要是想不明白,那就好生的待在房裡好好想,想不明白,你就不用出來了。」
這,這是要把她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