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手裡的一間鋪子,一個月的收益,就比他們兄弟幾個手裡的鋪子加起來的還多。
倘若被那兩個小的得了去,叫他怎麼能服?
大老爺的幾個兒子也在盤算著,不止大哥不想讓那兩個小弟得了好去,他們也一樣不想。
又不是一個娘生的,心思各異理所當然。
更何況,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也會因為父母的長期偏心,而心生怨懟,如薛二老爺便是。
他自認自己不貪,只從威遠侯那裡,要了自己手裡管著的產業,還順帶幫弟弟們要了,而且他爹和他大哥的,他也沒落下,全都齊齊幫他們跟威遠侯要了,瞧,他多孝順,多友愛兄弟啊!
至於庫房的寶貝,他們長房都分家了,他爹珍藏的寶貝自然也要分給兒子們嘛!既然他老人家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那他們就體諒體諒他老人家,自己拿了,瞧,多孝順啊!為父分憂呢!不讓父親在為大哥憂心時分神。
他連夜把從庫房拿到的寶貝,全都擺到媳婦陪嫁的宅子去,雖然不大,但至少住起來舒心,最讓二太太開心的是,不用侍候老太太啦!
要知道公婆兩個最偏疼長子,有什麼好的,全都緊著長子,自然長媳母子也獲益不少,她相公雖是嫡次子,得到的關愛和利益,卻遠不如大伯子的十分之一。
她為丈夫不平,卻無能為力,偏心的父母有如裝睡的人,是喊不醒的。
幸而丈夫開竅了,知道為自己打算,看看這滿屋的寶貝,二太太眼睛被閃得幾乎要睜不開。
「以前我娘說,威遠侯富貴,我都不信,現在我信了!」威遠侯不是不富,而是他所有的寶貝都叫他大伯父給搬空了。
「你可悠著點,別出去外頭亂嚼舌根,要是讓人知道咱們手裡有這些寶貝,我那好弟弟要查起來,追到父親頭上,父親肯定會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
不得不說二老爺真是了解他爹。
二太太點頭,又問他日後打算,「還能有什麼打算,先把鋪子穩下來,對了,你之前說你小侄子想到鋪子裡來當差?別吧!那小子什麼都不會,就只會吃喝玩樂,要是讓他進了鋪子,到時候仗著是你侄兒,把鋪子給掏空了,我看你拿什麼留給咱兒子。」
以前雖是自己管著鋪子,可名義上是侯府的,幫著老婆在鋪子裡安插娘家人,順帶賺筆月錢,又不必自己花錢養著他們,何樂不為,但現在?
呵呵,鋪子是自己的,日後要留給兒孫的,自然不能讓親戚們扯後腿,否則日後鋪子虧了,倒了,誰來幫他承擔這個後果?岳家的大小舅子們?別逗了!
二太太被丈夫直接捅破窗戶紙,面上有些下不去,可誰讓娘家兄弟和侄兒們不爭氣呢?
身為出嫁女,誰不想有硬氣的娘家人撐腰,奈何兄弟和侄子們就沒有一個扶得起來的,她不能反駁丈夫說的不對,可也不好替兄弟他們說話。
最後她只能轉移話題,「你說,這威遠侯為什麼突然說要分家啊?」
誰家要分家,不是互相扯皮幾個月,然後大家商議好,各家分什麼產業,這一通流程走下來,至少半年跑不掉,可從威遠侯說要分家,到真把人分出去,好像,只一天的功夫啊!
在這之前都沒有動靜,突然就來個大動作,打得他們所有措手不及,不得不說威遠侯這一手,頗得他祖上打仗時的威風。
二太太提出疑問之前,二老爺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都被威遠侯的強硬作風給震懾住了。
現在回頭想想,是啊!原本日子過得好好的,威遠侯一點也沒有想要分家的跡象,每天忙著處理各房惹出來的瑣事,怎麼會突然就……「派人去查一查,說分家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
二老爺很理所當然的分派工作下去,只可惜,他忘記了,他們現在被分出威遠侯府了,跟著他分出府的人,沒辦法再進侯府,只能請家裡人找還在侯府做事的人打聽,可是這一來二去的未免顯眼,自然就被威遠侯的人盯上了,上報給威遠侯。
威遠侯得謹一指點,知道這些來打聽消息的人,沒有打聽到他們想要的消息,是不會消停的,因此就讓人給了半真半假的消息。
至於那半是真那半是假,就看收到消息的人,有沒有那個智慧去判斷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悄無聲息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