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中夏恆之、景州都不在,陳維等人緘默不語,只有江正敢這個時候敢為初曦出頭,
「皇上三思,瓦固族之事涉及頗深,張大人初入朝堂,恐不堪此重任,何況赤拉若不是光明磊落之人,遷怒於張大人,恐怕會更加難辦。」
「噯!」乾元帝擺手阻止,「朕到覺得此事非張愛卿不可,好了,不必多說了!」
江正等人擔憂的望過來,然而事到如今,初曦只得應下,躬身道,「臣定當盡力而為!」
「好!」乾元帝拍著巨大的書桌起身,頓聲道,「愛卿若是為朕解決了這件頭疼的事,朕重重有賞!」
殿內眾人目光看過來,深沉的、憂心的、幸災樂禍的,心思各異。
初曦垂頭躬身,「微臣遵旨!」
出宮的路上,江正依舊擔憂不止,「張大人應下,可是已經有了解決的良策?」
「良策不敢說,暫時只能和瓦固那邊打好關係!」初曦面上到是一副無謂的表情。
「如何打好關係?可要我派人去打聽一下赤拉的喜好?」
「多謝江大人了」初曦笑容清澈,轉著大眼睛道,「打好關係嘛,無非就是看看戲、聽聽曲,嘮會磕什麼的!」
江正皺了皺眉,低頭一笑,「要是如此到是簡單了,總之如果有用到本官的地方,張大人儘管開口就是!」
在互相壓軋的朝堂上,能得江正一友,初曦甚慰,回頭認真的道,「好,若需幫助,我一定向江大人開口。」
江正以為初曦說聽書嘮嗑拉好關係的事只是開玩笑,然而第二日一下朝,初曦便直奔驛館,去請赤拉的夫人,薩多珠看戲!」
趕車的依舊是元祐,如今張崖不在,元祐到成了初曦的御用車夫,當然,元祐自是當的不亦樂乎。
馬車在驛館門外停下,下人看到侍郎的車架,忙上前詢問何事。
初曦很正式的將請帖遞過去,笑道,「將此貼給族長夫人,就說本官要請夫人看戲逛街!」
「是、是!」
侍衛應了一聲,忙進去通傳。
赤拉一行住在驛館東北的竹清院,小廝進不去,只好將請帖給了門口的瓦固隨從。
那隨從看了一眼,語氣憨憨的嗯了一聲,便進了院子。
哈德正從茅廁方便回來,看到那隨從腳步匆忙,開口問道,「什麼事?」
隨從忙將請帖遞上,並將侍郎大人的來意說了一遍。
哈德面色不虞,隨手想將請帖扔了,然而肥大的手指一頓,還是深吸了口氣,轉身進了房門。
房內薩多珠正倚在榻上吃點心,厚唇一張一合,很快一盤的桂花糕便下了肚子,地上的核桃殼瓜子皮已經吐了一地,對面的床上赤拉正在喝藥,只有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琥珀色的眼睛裡才漏出一抹厭惡。
哈德走進來,將侍郎大人請夫人看戲聽曲的事說了一遍,赤拉隨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藥漬,冷聲道,「想來討好本族長?哼,休想我放過那個賤人!」
對面薩多珠歪歪斜斜的躺在榻上,隨口吐到地上一個葡萄皮,趾高氣昂的問道,「告訴她本夫人身體不適,不想去!」
哈德手搭在肩上行禮退下,到了遠門,將守門的侍衛還在等著回話,隨手將那請帖一扔,直直撩下一句,「夫人不去!」
說罷,高壯的身體一轉,回了。
侍衛氣憤的瞪了院中背影一眼,才跑著去門口回話。
「不去?」元祐一張清秀的面孔氣的漲紅,「彈丸之地,臣屬之族,竟然如此目中無人,豈有此理!」
初曦抬手阻止了元祐的怒火,淡淡笑道,「記住,對方越是如此之時,我們越要像個大國一般去包容,就像街上碰到一條狗,它沖你叫,難道你會去和它爭論?」
叫的厲害,最多一棒子打死!
元後「噗嗤」輕笑一聲,「大人此比喻甚是出奇,但也甚是妥當。」
在外面,元祐依然堅持稱呼初曦為大人,初曦糾正了他幾次,見他執著,便也由著他去。
「那我們現在如何?回府?」元祐問。
「當然不,有時候不用去爭論,也不用棒子打,你給它個包子,它就對你搖尾乞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