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樹後面,張硯田鐵青著臉將望遠鏡撇下了。一團的表現他全看到了,而符向多和一營的全體戰死無疑等於在他心頭剜走了一塊肉。與李鐵書、張鎮等人相比,相對於學兵軍這個大家庭,張硯田屬於後來者。雖然學兵軍建軍以來,歐陽雲這個最高長官的表現並不像其他軍閥那樣勢利,但是,張硯田卻不敢調以絲毫輕心。他的抗戰決心是有的,投靠學兵軍也是真誠的,但是,他並不意味著他會拱手交出自己的兵權。而在他看來,李鐵書、張鎮等人,之所以能夠坐上學兵軍二三把交椅,和他們掌握著一定的嫡系部隊是不無關係的。所以她更加重視培養自己的嫡系、保護自己的嫡系。一個營對於他這個擁有將近五個團的旅來說,其實算不了什麼,但是反過來想一下,他找個旅又經得起幾次這樣的折騰呢?如果真把自己手中的實力耗完了,那他自己也玩完了。他不相信,歐陽雲會像對待自己的嫡系一樣給予戰損兵力的補充。
張硯田也好,張慶余也罷,之所以選擇在宛平之戰時起事,一方面是因為歐陽雲的要求,另一方面,卻也是看準了圍困宛平的日軍已經元氣大傷這個時機。而這一次,張硯田急行軍數百公里趕到這裡,也正是看準了這是一次以最小代價換取最大收穫的時機。不過符向多的表現,卻讓他極為害怕,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做了折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