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朕會繼續替你照顧著的。」
君問天聽了他這話,俊容一寒,口氣依然恭敬,卻透出幾絲不滿,「娘子身懷六甲,行動不便,問天不陪在身邊,怎能心安?」
「行宮乃是朕的故居,你出入頻繁,朕在這宮中都看得分清,宮外的人還不心如明鏡似的。你若堅持,這不但不是朕的良藥,只怕還會為君堡主引來殺身之禍。堡主夫人在朕的行宮幾個月都住得好好的,你有什麼不心安的?」窩闊台站起身,不耐煩地挽起衣袖,臉上已是送客的神情。
君問天炯炯地盯著窩闊台,眼神鋒利如刀一般,指尖狠命地掐著掌心,生生壓下泛上的怒意,「問天考慮得沒有大汗周到,好,那問天的娘子在行宮再叩擾大汗幾日,等大汗病癒那一日,問天再來接娘子。」
「那時讓堡主夫人自己選擇吧,她惹想繼續留在行宮,朕歡迎。她若願意隨堡主回府,朕不攔。」
「一言為定!」君問天一字一句地說道。
「君無戲言。」窩闊台抬起手,讓候在外面的太監送客。
目送著君問天軒昂的背影,窩闊台勾起一抹冷笑,低頭拿起書案上的羊皮卷,細看了幾行,嘴角的笑意越發冰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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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闊台一走進寢殿,看到桌上放著三隻茶碗,碧兒不在殿內,一怔,扭頭問殿外站著的太監,「有人來過寢殿?」
小太監一慌,「乃馬真皇后與耶律大人來看望舒小姐,小坐了會。」
「說什麼了嗎?」窩闊台心中冒出一股無名火。
「奴才站在外面,沒有聽清。皇后與大人走了後,小姐說要去御花園散步,就出去了。」
「散步?」窩闊台抬頭看看外面火辣辣的日頭,「咣」地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到在上,扭頭就往外跑去。
小太監嚇得打了個冷戰。
碧兒確是去了御花園,安安靜靜地坐在涼亭中,眺望著御書房外面的大道,道邊樹木扶蔬,在樹縫間可以看到來來去去的身影。
「碧兒!」窩闊台柔聲喚道,拾階上亭,「外面這麼熱,怎麼出來了?」
「總呆在屋中很悶的,我出來透口氣。他。。。。。。沒有發火吧!」窩闊台不准她提君問天的名字,她就不提。
「你應該擔心朕會不會發火,皇后和耶律大人和你說什麼了?」他撩起龍袍,在欄杆上坐下,伸手把她抱在膝上,也不管園子裡有沒宮人經過。
碧兒身子一僵,沒有掙扎,「他們只是表示一下關心而已,能和我講什麼。」
「見鬼的關心,」窩闊台低咒了一聲,「他們那點心思,朕還不清楚,無非是朕為你疏離國事。朕有嗎,哪天不閱折到深夜,哪件國事延誤了。朕不是沉迷於女色的昏君,朕只是慶幸遇到了心儀的女子,不想錯過。人生能有多長,有時候也要為自己著想。你看你,又是滿頭的汗。」他心疼地用衣袖替她拭著面頰上的汗珠。
「大汗,我在舒園時,飛天鎮上的人叫我禍害精,意思是誰遇到我,就會沾上不幸。。。。。。。」
窩闊台聳聳肩,打斷了她,「你少嚇唬朕,朕得這江山是踩著人頭上來的,朕不信那些。即使不幸,朕也認了。」
碧兒輕笑,斜睨了他一眼,「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就憑我這容貌也是一禍國紅顏,真是辱沒了紅顏這讓人想像聯翩的詞。」
「不准用這種嘲諷的語氣和朕講話,該打!」窩闊台寵溺地捏了下她的粉腮,「記得初見你時,這小臉白裡透紅的,現在都瘦成瓜子殼了。等你生下孩子,朕一定還把你養得粉粉嫩嫩、嬌嬌柔柔。朕捨不得讓你再懷孩子,也容不下有孩子夾在我們之間。」大掌撫著她的長髮,親吻著她的發桃,眼中不自覺染上了幾份春色,氣息不自禁重了點。
碧兒突地撐住他的肩站了起來,吃力地托著腰,沉默不語地走下亭子。
窩闊台苦笑搖頭,起身追上去,攬住她的腰,「朕情不自禁,知道了,朕會抑制自己的,不過,真是好期待我們的大婚之日。」
碧兒扭頭,以笑作答,清眸閃閃爍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