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子衿你說得哥哥無地自容啊!」陸寶成聽了,更是心裡內疚,心裡打算著是不是等回家後便跟父親商量一下,是不是給劉青分多一些股。
「走吧,如果幸運的話,雷老伯講的前面那座山頭的茶樹確實就是我們要找的,明天咱們就不用辛苦了。」劉青站了起來,「而且咱們一路不能老歇,否則今晚就得在山裡過夜了。
陸寶成和李植一聽這話,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但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根本走不快。那兩個老農從身後摸出砍刀,給他們砍了兩根樹枝作拐杖,他們這才支撐著往前走。
中途又休息了一次吃了些乾糧作午餐,到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到了雷老伯講的最近的一處有茶樹生長的地方。
「就是這幾棵茶樹了,劉公子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那種。」雷老伯指著幾株樹道。
劉青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要綠樹中果然夾雜著幾棵茶樹。她急奔上前,仔細地看了看,臉上卻露出失望的神情。
「不是嗎?」周子冽走到她身邊。
「嗯,雖然也是茶樹,但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品種。」
鐵觀音既是茶名,也是樹種名。「紅芽歪尾桃」,就是純種鐵觀音的顯著特徵。而這幾棵茶樹,明顯不是。
「林老伯,你說的那些茶樹離這兒多遠?」劉青只得回過身去,問另一個老農。
「要往那邊山大概再走二十公里。」林老伯指著遠處道。
劉青回頭望了望陸寶成和李植:「現在有三個辦法:一個是我們一起往前走,在山裡住兩夜;一個是讓雷老伯送你們回去,我、周子冽和林老伯繼續往前走;一個是今天一起回村去,到明天我跟周子冽及林老伯再進山,你們留村里。」
「你們放心回去吧,你們的子衿妹妹有我照顧呢,不會有危險的。」周子冽看到陸寶成有一瞬間的動搖,開口道。
劉青睇了他一眼,抿抿嘴沒說話。
「妹妹?劉公子是個姑娘?」雷老伯聽到周子冽說的話,猛地轉過頭來打量劉青。
「呵,是啊。不是有意隱瞞老伯,還請見諒。」劉青笑道。
「真想不到,一個姑娘竟然有這樣的腳力,而且聽姑娘的話這種山還爬過不少,還敢在山裡住夜,真是讓老頭子佩服啊!」雷老伯說完,不禁轉頭看了陸寶成兩人一眼。
這話說得陸、李兩人滿臉通紅。兩個大男人不如一個小姑娘,而且現在竟然還有留下她自己臨陣脫逃的想法,真是夠丟人的。
還能有什麼選的?一起往前走唄。
饒是兩人咬牙堅持,還是禁不住走走歇歇。這樣走到天黑,大家也不過又走了十公里左右。
「就在這裡住吧。」周子冽跟雷老伯同時開口。
劉青聽了,抬頭看他們選的地方,只見前面土山上鑲有一塊巨石,這大石頭正好有一塊凹了進去,似是一個淺洞。住在這裡只要把敞口的這一邊防守住,夜裡就不怕野獸從後面攻擊了。
陸寶成和李植可沒有精力研究這些,只要說不用走了,對他們來講無疑是天籟之音。他們一看劉青點了頭,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個平時挺注意形象的翩翩佳公子,此時灰頭土臉、渾身泥草。陸寶成更是狼狽,剛才摔了一跟斗,一隻鞋都甩得老遠。鞋是找了回來,可那身上的寶藍色衣服卻被樹枝扯破了,露出白白的里子來。
兩位老伯也是常在山上轉悠的,否則也不會知道哪裡有茶樹。他們也不用吩咐,在旁邊撿了些乾柴,燒了好大一堆火。待燒完火,林老伯才發現周子冽不見了。他臉色一變,站起來急問:「周公子呢?」
「不用擔心,他去打獵和找水去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劉青道。
「姑娘啊,這可不行啊。這山里野獸多,現在天都黑了,周公子這會兒出去,不知會遇上什麼危險啊!上次我遠房一個大侄子跟我們一同進山,沒跟我們打招呼,到不遠處上了個茅廁,就再也沒有回來。第二天天亮時發現,都已成了一堆白骨。」林老伯說到這裡,臉色發白地打了個寒顫。
這種事情劉青在西山村時也聽劉大春說起過。不過她一個人在山裡遊蕩這麼些年,確是沒遇上過什麼危險。而且周子冽不是一般人,自幼在山野里拼搏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