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處宅院,名為安置,實為軟禁。
就在嚴衡忙著處理諸多瑣事的時候,吳名也遇到了一件煩人事。
嚴衡的手下找到了阮橙的父母,還把他們接進了陽樂城,找了個大宅子,好吃好喝地供養起來,就等著郡守夫人過來後向其表功。
吳名還沒進城的時候就從姚重口中聽說了此事,但他可沒閒心去上演久別重逢的親情劇,直接把此事丟給姚重,讓他暫且把人盯好,回遼東的時候再一起帶走。
但進了郡守府沒多久,吳名還泡在浴桶里舒緩疲乏,玳瑁就敲響了淨室的房門——
&人,您的父親來了。」
吳名一陣無語,沉默了幾秒才反問道:「姚重呢?」
&侍人不在。」玳瑁也很為難。她知道吳名對阮家人不待見,但這年月重孝道,親爹都找上門了,怎麼可能再避而不見。
&現在在哪兒?」吳名轉而問道,「我是說,我那個名義上的爹。」
什麼叫名義上的爹啊?
門外的玳瑁翻了個白眼,「主君也不在府里,管事把他請到偏廳等候了。」
&就讓他繼續等著吧。」吳名撇撇嘴。
&人,這樣不好吧?」玳瑁嘆了口氣,規勸道,「前院人來人往的,要是讓人看到您對自己的父親不理不睬……恐怕會惹來非議。」
誰在乎啊!
吳名冷哼一聲,但想了想,終是沒讓玳瑁為難。
&了,你讓人把他領後院來,隨便找個空屋子安置。」吳名道,「反正後院裡又沒有女眷,不用擔心什麼避嫌一說。」
&玳瑁領命而去。
玳瑁還是年紀小,不知變通。這要是換了嫪姑姑,恐怕直接就把人領到私密的地方看管起來了,根本不會在他沐浴的時候過來詢問。
因金角和銀角雙雙出事,嫪姑姑原本是想跟著過來的,但吳名實在不忍心讓她折騰,終是把她強留在了府內,只讓她親自挑選了兩名新侍女跟隨。然而一離開襄平城,吳名就把這兩名陌生的侍女攆到視線範圍之外,照舊只留玳瑁一個人在身邊伺候。
但阮家的事原本是該姚重負責,如果姚重在這兒,也輪不到玳瑁為難。
話說回來了,姚重那傢伙跑哪兒去了?
吳名一邊繼續泡澡,一邊胡思亂想,完全沒有起身去見阮渙的興致。
姚重這會兒其實還在郡守府里,而且和吳名一樣就在後院,算距離也就是百米左右。只不過吳名是一個人獨處,姚重的面前卻還有一個人在。
這個人同樣是吳名不想見到的,而姚重也沒打算再讓吳名見到。
就在吳名讓玳瑁去應付阮渙的同一刻,姚重也用手中匕首刺穿了這人的胸膛。
一直到這人徹底斷了呼吸,姚重才將匕首拔了出來,自言自語道:「一路走好,珠璣,投胎的時候找個好人家。」
被姚重殺死的人正是被他送來遼西當細作的珠璣。
進入陽樂城的郡守府後,容貌普通的珠璣很快就得到了郡守夫人的信任,進而被送到遼西郡守的身邊伺候。遼西郡守收到密函後之所以會飲酒慶祝,也是受了珠璣蠱惑。事實上,連那封密函都是珠璣悄悄夾帶進來,送到遼西郡守的手中。
但遼西郡守一死,珠璣便也沒了用處。
她的那點功勞與郡守夫人的厲害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姚重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再回嚴衡身邊,更沒想過能將她長長久久地利用下去。
於是乎,姚重便一不做二不休,親自動手,永絕後患。
但這件事既然一開始就沒讓他們那位喜怒不定的郡守夫人知曉,如今也同樣沒有告知他的必要,姚重只向嚴衡打了聲招呼,對吳名卻是提都沒提。
確定珠璣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之後,姚重便讓人將她的屍首拖走,自己則淨手更衣,準備去處置府外的一些傢伙。
這時候,姚重才知道他這一耽擱竟耽擱出了疏漏,讓郡守夫人的父親找上門來。
這家人真是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姚重心下腹誹,但還是急匆匆地趕了過去,以免他家夫人不爽之下鬧出暴打親爹的醜聞。
吳名卻是姍姍來遲。
姚重已經陪著阮渙東拉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