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靈力充斥進入身體,他只慢慢引導著這些躍動的靈力,順著經脈往丹田收攏。
厲簫也停下馬車,護在一邊。
秦歡進階持續到夜晚,只聽見一陣電閃雷鳴,築基天象已成,只需他破除心魔就能夠醒來。
而在秦歡識海深處,一片白骨累累,這是他手上所沾染的血腥,枉殺的,該殺的,都印痕在他心裡深處。
此時還只是10歲的少年站在白骨中央,茫然呆立。
啊——
他在心裡吶喊,為何他會出生秦家?他只願有一對愛他的雙親,平凡地生活。
場面一轉,一對凡人夫妻抱著剛出生的嬰兒,關愛地看著他。幼兒成長,開始蹣跚學步,母親在前面鼓勵著「歡兒——」直到幼兒跌跌撞撞地撲進母親懷裡,他咯咯地笑了。
幼兒長成了少年,端坐在學堂里,他是十里八方皆知的天才,教書的先生也對他寄予厚望,父親的注視,母親的愛護,似乎少年心底的縫隙也被彌補。
只是這個縫隙是什麼呢?他有些疑惑。
他出生以來不曾遇到任何挫折,只是夜半人靜時,刻骨的痛楚襲來,這不是——這不是——
這不是什麼?他一直想不明白。
「母親——」少年下學回家,一家人在廳中吃飯,言笑晏晏。
「歡兒,今日先生講了什麼?」母親夾一筷子肉放在少年碗裡,詢問功課。
「今日先生講了莊周夢蝶的典故,『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少年背誦出聲。
「不知莊夢蝴蝶,抑或蝴蝶夢莊,一切皆是虛枉——哈哈哈哈——」少年仰天大笑。
「歡兒,你怎麼了?母親可有問得不對?」
注視著父母關切的眼神,少年毫不猶豫地走出門去,一步一步,身後的景象如同琉璃境般破碎開來。
「歡兒——」
這不是秦歡的人生,他沒有關愛他的父母,他在崑崙北境流離百年,他心中的縫隙不是虛無的夢境就能夠彌補,他不願、不會再過著渾噩的生活。
嘭——
秦歡突破練氣境界,一股股靈力向他身周聚攏,形成一個漩渦,大量的靈力往秦歡丹田裡灌注。
厲簫看得心驚,這麼多的靈力往秦歡身體涌去,真的不會靈力爆體嗎?
當然會!若是這些靈力都是去往秦歡丹田,他早就被靈力撐爆了。只是他身體內一處角落,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忽閃忽閃地吸收了絕大多數的靈力,才讓秦歡不至於爆體。
心魔過去,秦歡卻沒有神識回體,而是被引致光團所在。
這是——秦歡回想起來,這不是最後在傳送陣中激射而來將他砸得吐血的東西嗎!居然在他的身體裡。
秦歡的神識慢慢地靠近光團,只感到一個小小的生命在快速的形成,他不明所以,怎麼自己築基還築出一團生命了,等到他築基吸收靈力完畢,光團也斂了光芒蟄伏在角落,任由秦歡如何碰觸,都無法撼動。
秦歡清醒過來,就看見守在他身邊的厲簫。
「麻煩厲道友了。」他真誠感謝道。
厲簫看到秦歡度過危險,築基成功也欣喜地走過去道賀,「恭喜秦前輩恢復修為。」
「不知厲道友是否取字?不若你我以字相稱,像如此秦前輩、厲道友之稱顯得太過疏遠。」他現在傷勢大好,修為又恢復到築基初期,與厲簫相處起來也輕鬆許多,此時才真心想與厲簫相交一番。
這幾天,他看得出厲簫與他經歷相距甚遠,一些思想也不甚成熟,但是言辭真誠,在他受傷期間也十分關照於他,確實是一個可交之人。
「我字如玉,聽說是在我五歲時請厲家祠堂里的長輩所贈,當時我大病剛好,父親帶我回祠堂祭祖,請來厲家一位長輩賜字,那長輩說希望我能『如珠如寶,長樂安康』,就取字如玉。」厲簫回想起後來父母對他的疼愛,心下想念,也不知道父親母親現在是否已白髮蒼蒼臉生褶皺,是否健康喜樂兒孫滿堂。
「如玉,倒是一個好字。」秦歡點頭稱讚道。
「那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