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有一下望望風景呢。」
其中一個深藍緞子襖的老么麼忙彎著身子止了小少爺要說出口的話,心中一陣陣酸澀,故意說些輕鬆的話題帶過,不過等他直起身來時,臉上絲毫不見異樣,另一個麼麼也如是說的差不多。
氣氛暖融融的,倆人稀罕的什麼似的,盯著孫少爺們瞧個夠,恨不得連頭髮都一根根的數清楚,回去好寬主子的心。
晌午飯自然不差,二管家敬了姑婿幾杯酒,小廝們跟瓜子年歲差不多,這回來的兩個有頭一次見的,漢子們好玩,沒幾句話幾人就說笑到一處。
屋裡頭另外擺了一桌不必提,老么麼謙讓半餉最後得了他家少爺一句話才不得不坐到了上首,一頓飯吃的和樂美好。
冬日裡天短,這邊剛撂下碗筷撤了桌子,劉芬芬挎著兩個大框來了,知道他們午後必要離開,家裡提早準備的野貨年禮自然少不得送來。
老么麼代表的就是親家,劉芬芬拉著人坐下喝了一壺茶,說了好多不要錢的親和的話,後來見天色不早了就催著人早些起身。
梅畫突發感性的腸懷,眼角微微濕潤,他這一莫名的表現,兩個老么麼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那離別多愁的淚水就跟自來水似的說來就來。
倆人帶走一個大包袱,裡面有一家人各種擺拍的畫像,自然少不了新娃娃的,一些是梅畫閒來無事畫的,不過這回他還畫了兩張錢窖和瓜子的;
再有大芝麻的請安信,二寶三寶的數字信和平常沒頭沒腦的塗鴉;最有趣的是梅畫還紅著臉放了四雙鞋墊兒進去,不過鞋墊用一層紅布包著,誰也不知道針線的真面目。
七八個人烏泱泱的來,又烏泱泱的離去,就跟一陣風似的。
家人說了些開心的話,哄著梅畫迴轉過來後,艾奇抱著雙寶兒,嶺子抱著芝麻和大小子,瓜子抱著大哥兒,三個漢子一堆兒娃子去二叔家睡覺。
這邊留下夫郞們收整親家送來的年禮,來一回就有六七個箱子,梅畫家別的不多,箱子都快成災了,虧著之前空出來的一些往嬸麼和大哥家分了幾個,不然這回真沒處擱著。
梅畫手裡捏著一份禮單,掃過一遍心中有數後就放到炕角柜子的抽屜里,然後神采飛揚笑絲絲的看著三人掀開箱子整理。
劉芬芬抱著七寶盤腿坐炕上,跟梅畫一樣好奇的往箱子中掃量,家裡新得的兩個箱子他還沒來的及整理呢,這會兒瞧瞧這邊的也不錯,飽眼福了。
一個箱子裡是衣物,一個箱子裡吃食,規整一個後抬出去,臨近用到的就拿出來放到西屋,不常用的繼續鎖進去,幾人抬進抬出,一下午沒幹別的竟然累的滿頭大汗。
而另一邊,因為頭午那個快嘴小子費心盡力的宣傳,幾乎半個村子都曉得艾奇家的三個兒子去學堂了。
各家反應不同,有的是關係近的,「要不說芝麻打小聰慧呢,腦袋瓜可是隨了他阿麼了,有那樣一個顯貴身份的親阿麼,他倒是想笨老天爺也不許啊。」
還有眼熱嫉妒的,「嘖嘖,銀子多了沒地兒花了吧,兩歲個娃娃還吃奶呢,他曉得讀書倆字咋寫麼?唉……皇上不急急太監,咱也甭在這說酸話了,人啊有多大能耐端多大的碗!整天盯著人家做什麼?能盯出一文錢麼?!……不過這也忒不會過日了,這不是白扔銀子麼,還不如倒貼給我呢!」
再有差點嗆著的,「啥?你說的芝麻吧,雙寶不是才會走麼!筆都會拿了?」
……
艾水兒這日回阿麼家坐坐,親娘倆窩在炕上說悄悄話,艾水兒膩歪了了半餉,未語臉先紅,支支吾吾道,
&麼,你說……你說瓜子他……成親倆月也就做了兩回那事,他身子又不是有毛病,如何如何……」艾水兒說不下去了,一腦袋窩進阿麼的懷裡不出聲了。
艾毛毛第一時間秒懂,沉默半響,皺著眉咂嘴,「是呢!阿麼也意外的很,漢子有幾個不稀罕溫香軟玉的,聽你這話,偏他是個獨木桿子,瞧著外頭不是個傻的,偏生還不開竅,真是個榆木疙瘩!」
艾毛毛一下一下地撫著兒子的軟發,兀自琢磨著,而後慢悠悠地開解道,
&的兒,你莫憂心,阿麼啊也聽過有的漢子擱那事兒上不熱衷,不過那都是年輕的時候,就像瓜子這年紀,你想啊,他過了年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