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挺痛快,梅畫心下撇撇嘴,張口就問,「嬸麼你不在這吃啊?」
劉芬芬下了地一拍衣襟,「不了,你二叔還在家等著我呢。」
艾美飛快地用袖子抹下臉也下了地,他知道二嬸麼今兒不會留下來,只心緒萬千地跟在後頭將人送出去。
人一走,常華立刻跟發神經似得抓著梅畫的手晃悠,猶不可信地大呼,「小畫子小畫子我不是做夢吧?」
梅畫賤賤一笑,照著他的手臂擰了一下,身前的人嗷嗚一聲捂著疼痛的地處用眼神譴責人,「你幹嘛掐我啊?」
&是做夢吧!你得感謝我把你從幻想中拯救出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快來給我捏肩捶腿,報答我的大恩大德啊。」說完往後一側外,大肚子挺起來,兩條胖腿伸到常華的面前。
常華這些時日心氣漸高,家裡贊了銀子,他肚子又爭氣坐了胎,往日在婆麼面前抬不起的頭這回也支棱起來,漸漸有了底氣,自信心暴強,就算在他親爹面前也不一味的怯懦了。
雖然心性日漸成熟剛強,可那對待艾美那份厚重的感情卻越積越多,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不可那起子忘恩負義之輩,連帶著對梅畫也越來越看重,輕拍了他小腿一下,便含著誠心誠意地的心給人揉捏起來,頗為關心地問,
&這會兒腿還時不時的抽筋麼?」
梅畫直面躺倒不舒服,肚子擠壓的他五臟六腑特別難受,叫常華幫著他扶一把,慢慢地轉個身側躺著,愁眉苦臉地說,
&算經常,可一抽起來簡直要命,甭給我提,一提起來我就哆嗦。」
梅畫自己也覺得現在特別嬌貴,完全不符往日爭鬥廝殺的勇猛,自感無顏再見江東父老,所以對以前的生活想也不想,全部打包拷貝得優盤裡,署名前生回憶錄,決定等哪天底氣十足的時候再把他們放出來遛一遛,也算對自己前世生活的一種戀想。
常華不曉得他是誇大其詞,擅長搞撲朔迷離糊弄人的腔調,被他這一嚇唬,直覺的自己的腿也抽抽,病都是傳染的,忙轉移精神聊別的。
晚間的飯菜很豐盛,天並不黑桌子便擺上了,漢子們的桌落在院中央,梅畫和常華三人在屋裡的炕桌上吃。
&你還去照顧蘭蘭麼?」梅畫嗦著一隻雞大腿眨著眼問。
他這一起頭,常華也興沖沖地追問,「那小娃娃長了多少了?」
艾美笑著給兩人夾了菜,才道,「蘭蘭能下地了,只出不了屋,我撂不下心還得去,那小娃子會樂了,一點都不好哭,這些天可胖了不少,就是臉上還發黃,郎中說了,娃子都這樣,等滿了月就出模樣了。」一說起娃子,艾美的話就跟抖篩似得,旁人沒問到的他都能說出來。
&蘭哥的奶夠吃麼?」常華對美子哥家的大事小情出奇的門清。
&開始供不上,後些日子就好了,主要是娃娃一次吃不多,蘭蘭精氣補上了,奶水自然就充盈了。」艾美覺得特別自豪,照顧蘭蘭絕對不受累,每日看著娃娃一點點長大,哎呦,自己的心都美的沒邊了。
關於奶水的這個話題,簡直叫梅畫如坐針氈渾身長刺,做都坐不住,哪哪看不順眼,恨不得上外面跑上幾圈,只是想的再好也只是天馬行空,吧唧把骨頭一扔,拉著臉,不耐煩道,
&你倆能不討論這個麼,說別的!」說完捧著碗吃飯,誰也不看,滿心煩躁。
艾美和常華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也不知道好好的突然怎就發了火,艾美遞了一個眼神給他,轉頭溫聲軟語地問弟夫,
&了雞蛋湯,給你盛一碗啊?」
梅畫忽然覺得坐在這是一種煎熬,明明人家歡聲笑語好好地,卻為了照顧自己暴躁的情緒小心翼翼的賠不是,一瞬間梅畫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這裡的人沒人欠他的,確是自己收了還不清的人情債,壓住心底的酸澀和暴戾,強撐著笑說,
&不想喝。」
這表情在艾美眼裡確是笑比哭還難看,經過長時間的磨合相處,艾美大概掌握了梅畫時不時的沒由來的耍性子鬧脾氣,沒像往常一樣繼續費心費力的哄人,只是不言不語地出去盛了一碗湯送到人面前。
常華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下難安,想勸又不敢勸,實在是梅畫這個不同常理的性子叫人不能以常法對待,手指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