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反而有些不習慣起來。
不過,閨中密談嗎?
回想起曾經的女孩子夜間私密的悄悄話,沈如玉從善如流的笑著點了點頭,「也好。自從長大之後,我們好像再也沒有這麼親密過了。」
她這麼一說,即使懷著心事,崔文珺也依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是,是嗎?」
簡單的吃過晚飯之後,作息時間非常規律的沈如玉鬆散了一頭長髮,朝著浴室走去,她討厭這種私密的事情也有人服侍,因此,直到她沐浴完畢出來的時候,一位侍女才有機會送上門房那剛剛收到信件。
&娘子,這是王家大娘剛剛送來的信筏。」
子君?
沈如玉身上只穿著褻衣,好在外面還披著一件寬大的外袍,她有些困惑的接過信件,只見信封上並無字跡,只在右下角有一方紅色的印章痕跡——印著類似篆體的複雜文字,正是王子君三個字。
那是她們一起鼓搗出來的印章,沈如玉,崔文珺都各自有一個。
只是這樣晚了,子君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送來?
沈如玉這樣疑惑的想著,一邊朝著臥室走去,一邊拆開了信件,然後她就頓在了走廊之上。
信封里的信筏上只有一句話,字跡規整清秀,並不是王子君那般的飛揚灑脫:
明晚卯時,望能與卿一會,不見不散。
落款是,溫明。
沈如玉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好像,知道崔文珺為什麼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了。
待到將那封信毀屍滅跡的乾乾淨淨之後,沈如玉才回到了臥室。
崔文珺已經躺在了床上,她靠裡面仰躺著,長發散落在枕頭之上,眼神沒有焦距的望著床頂,直到感覺到沈如玉掀開被子躺在了身旁,才轉過身來挽住了如玉的手臂,貼過來輕聲的開口了。
&玉……我是不是很糟糕?」
沈如玉微微一愣。「怎麼……?」
&看……我啊,性格又不穩重,為人處世又不夠圓滑,說話也常常得罪人還不自知,詩詞書畫都不精通,唯一還行的也就只有吹奏長笛這一項技能了,卻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完全沒有什麼值得驕傲之處,你說,我是不是很糟糕呢?」
&說的?你的長笛從不輕易吹奏,不知道有多少人日日夜夜想要聽你演奏一曲卻求而不得呢?雖然你以『狂』為名,可是說起崔文珺,誰不讚嘆你才氣四溢?」
&的?」崔文珺不大自信的看著沈如玉問道。
&然是真的。」沈如玉十分肯定的回答道,然後試探著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
這一次,崔文珺猶豫了一會兒,咬著嘴唇靠在了沈如玉的肩膀上,終於給出了確切的答案。「溫明回來了。」
——果然。
沈如玉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溫明……不是因為體弱,一直養在道觀里麼?是因為你們明年變要成親的緣故?」
崔文珺抽了抽鼻子,「……不是,他是來請求退婚的。」
想到剛才收到的那封信,沈如玉一時之間頓時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可是你們的婚事可是從小就由父母所締結,明年就是婚期,兩家都已經開始準備了,豈是說退就能退的?」
&不知道……可是,他說他要出家當道士,一輩子也不嫁人了。」
&家當道士?」沈如玉愣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理由十分荒謬,「放心吧……你爹娘不會准許的。」
&是不知道他跟我爹娘說了什麼,」崔文珺嚶嚶嚶的說:「我爹娘准了。」
沈如玉:「……」
儘管從小因為男女有別,而相見不多,可是,婚約是一種奇妙的,令人害羞而特殊的聯繫。
儘管毫不了解對方,對方的名字對自己而言,卻也是最特殊的。
就算彼此之間就像陌生人一樣毫無接觸,卻又像是已經神交已久,隨著婚期一點點的接近,崔文珺無數次的午夜夢回,也曾經不住的幻想過對方的模樣,和成親以後的生活。
她對自己發過誓言一定好好對他,他們一定要恩恩愛愛,猶如一對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