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載已經隱隱有了猜測,能讓陳朔賣命的必定是皇族。
第一個人就是先帝,大梁玄帝蕭恆,蕭靈兒和心兒的生父。
從來的第一天起,就得知這個男人已死。
從自己這具身體的記憶中也能得知,他確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修行者手段詭譎多變,誰知道他會不會假死呢?
可身為一代帝王,何至於假死?
不管是從原著的角度,還是自己從聽來的事跡中看,蕭恆那都是一個明君,一個心比天高的強幹之君。
所以他反而不太可能是那個藏在暗中的高人。
仔細一想,這個人多半和皇族有關。
要不然怎能驅使得了陳朔這位在先帝身邊服侍多年的老太監?
這個人不希望李家和蕭家達成利益聯盟,可為什麼當初自己和雪兒成婚的時候他沒有出手呢?
難道是當時無法出手?
李載思來想去還是找不到一個答案,但此時已經開始準備著要應對可能出現的敵人。
如今的洛陽,高手如雲,玄素閉關多日,她的未來,必定是不可限量。
也許一時半會兒幫不上自己忙,可有她在,再不濟將來也能在關鍵時候為自己報仇。
大婚之後的第二天清晨,李載為家主,加上長兄如父,於是代替已故的父親受了弟弟弟妹的茶。
不得不說,二弟著實有眼光,弟妹清秀靈動,是個難能一見的女子。
給人一股很是乾淨的感覺,儘管她的雙眼看不見,卻是根本不影響她招人喜歡。
也許是在京都見慣了那些為了權利和欲望爭奪的人,這突然看到一個如此乾淨秀氣的小姑娘,李載也有些出神。
「二弟好福氣。」
「左蘭因拜見相國大人。」
「都是一家人了,別這麼客氣,按照規矩,你稱我為伯,不過咱們家沒這麼多規矩,跟著二弟叫大哥就好。」
「多謝大哥,不棄蘭因眼盲,允我駕於夫君為妻。」
她很是謹小慎微,似乎此刻都還覺得李家如此待她有些太過看重。
畢竟她只是一位盲女。
「眼盲沒什麼,看不到也好,能少見些骯髒污穢的東西,文朴,以後好好待人家,今日,你們便出發前往涼州。」
二弟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但聽到今日就要起程,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哥,怎麼這麼急?我才剛成婚」
「聽話,去了涼州,天高海闊,任君馳騁,京都這泥潭子,有為兄在就夠了。」
這個決定,是兄弟二人早就商議好的。
此時,只見李儲神情凝重,拉著左蘭因突然跪在了地上。
「大哥,弟弟此去經年,不知何時何日才能再相見,您一定要好好的,弟弟定會去涼州整軍經武,為大哥」
沒等他說完,李載無奈嘆息,「臭小子!跟你說多少遍了,說話要慎重!好的不學,你就學著為兄如何狂妄了是吧?」
「嘿嘿,大哥教訓的是!」李儲傻笑兩聲之後,隨即起身,攙扶著左蘭因走出房門,只是仍舊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大老爺們,別磨磨唧唧,趕緊滾!」李載笑罵道,心裡卻是有些失落。
在大梁有了這麼一個弟弟,李載很開心。
李儲就像是自己心裡最乾淨的地方,在他面前,不用那麼多偽裝。
所以這也是李載對左蘭因滿意的地方,因為她比弟弟更乾淨,這小兩口若是好好過日子,將來必定能安穩餘生。
一直在府中坐到正午,直到心兒回家。
「夫君,他們已經出城了。」
李載看著桌上剩下的半盞茶,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心兒,你覺得我這麼做對嗎?」
「夫君指的是將二弟送走,還是別的什麼事情?」
「都有。」
此時蕭心兒看了一眼窗外,眼裡藏著幾分苦澀。
只見她站在了李載面前,一把將李載的腦袋抱進胸口。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