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大街上的張轉起身不得,頓時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用拳頭捶著路面,「爹啊,你死得好慘啊,兒子不孝,讓人合起伙來欺負了啊,咱山東武林沒人啊,沒人給您老申冤啊,連個小崽子都敢給我使絆子啊……」
什麼叫哭天搶地,此時張轉的舉止就是最完美的詮釋。
李智雲聽了就不禁倍感鬱悶,怎麼就成了我給你使絆子了?我那是故意的麼?還有我到底怎麼惹你了,讓你沒完沒了的罵我?殺你的狗是因為你的狗先咬我、我為了保命不得已的好吧?
要不是尋俠系統不許罵大街,這會兒他早就十倍的罵回去了,什麼玩意啊?不講理的東西。
李智雲的憤慨只屬於他自己,事實上張轉的哭天搶地在某些人聽來很是誅心,尤其是院子裡的賈柳連尤四人。
這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很不落忍的同時,多少也生出些許愧疚,是啊,王仁則一個河南汴州的官家子弟跑到山東來殺人,殺了人還敢如此囂張,真當我大山東沒人了麼?
只是王仁則的武功他們也都看見了,只一個照面就干飛了張轉,貌似還沒有盡全力,這樣的武功誰能做他的對手?恐怕秦安都未必能夠單挑穩贏,若是自己貿貿然上去替張轉抱不平,鬧不好就得陪著張轉去大街上趴著。
四人彼此相視之下,都覺得這事兒還得看秦安如何處理,另外這王仁則和秦安究竟是什麼關係,也要問個清楚才行,當下賈潤甫就走近秦安,介紹了一下張轉的來歷,又把他聽來的張轉父親神跌張之死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秦安越聽臉色越發陰沉,聽完之後看向王仁則道:「原來你就是這樣拜師的麼?那麼你是不是也打算拜我為師以後再殺了我呢?」
這話其實還真就說中了王仁則的心事,王仁則還真的就是這麼打算的。
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王仁則是一個很另類的武者,與世間其它武者的成長過程大相徑庭,別人都是先從師學藝,藝成之後再闖蕩江湖,他卻不是。
他是先學了萬象神功墊了個底,然後直接闖蕩江湖,去模擬旁門別派的武功,說好聽的是模擬,說不好聽的就是竊取或掠奪,走到哪學到哪,拜師不計其數。
王仁則拜師那是一貫的不擇手段,只要你擅長的是他想學的那門武功,他必然會找上門來,你收他也好,不收他也罷,總歸賴著不走,千方百計一定要把你的武功學到手,最不濟他逼得你跟他動手過招,過招的同時也就把你的武功模擬去了。
就如同李智雲攜帶的尋俠系統中的萬象模擬功能一樣,王仁則也能模擬世間絕大多數武功,且無需掌握這些武功的正宗心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萬象神功就是萬能的內功心法。
拜師就是這樣無賴,但即使他拜成了師父或者學成了期望的武功也還不算完,他還有一個令人深惡痛絕的嗜好,那就是殺師!
不是有那麼一句古話麼,叫做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到了王仁則這裡就沒有那麼麻煩了,餓死多麻煩啊?直接殺死,越是獨家武功獨門秘技他越要這麼幹,殺死了師父,世上懂得這門武功的就剩他一個人了,豈非奇貨可居?
所以自打他出道以來,除了在少林寺碰了一鼻子灰以外,基本上是想學誰的武功就學誰的,學完了就藉口印證所學進境與師父切磋武藝。
偏生師徒教學之中就有這麼一道程序,就好像後世學校的老師講完課也要給學生留作業是一個道理,師父當然也想看看徒弟學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得了真傳?這一切磋武功,他順手就把師父殺了。
由於武林人共有的忌諱,師徒教學時往往不許第三者觀看,所以王仁則殺師的過程很少有人目擊,因此幾年中武林中被他幹掉了許多高手都不為外人所知,人們只知道這人死了,卻不知是死在王仁則的手上。
但凡有人目擊,那位師父便能逃過一劫,比如住在長安龍首原上的那個龍首醉叟就是一個幸運兒。
龍首醉叟教了一套醉拳給王仁則,拳教完了王仁則提出印證一下,醉叟卻要求王仁則先擺謝師宴,謝師宴上廣邀賓朋,直接就把王仁則給喝大了。
醉拳是學得青出於藍了,酒量卻沒能青出於藍。等到王仁則醒了酒,醉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喝下一場去了。
就好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