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屁股上,借力將他送出十幾丈,摔在花園牆邊。自己「哎喲」一聲,回身倒了下去。
經這一瞬生死,伊哭全身僵木。看見藍苗倒下,四肢百骸才活動起來,忙伸臂抱住他,道:「阿藍?你傷在哪裡?」
藍苗張臂將伊哭摟住,對阿飛喊道:「你不是要救李尋歡麼?還在這磨磨蹭蹭,他就要被那群和尚煮了!再說,林仙兒一個人在客棧,你放心啊?」
阿飛爬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冷笑道:「他若再來找死,須怪不得我。」
縱身跳出牆去了。
伊哭只覺邪火從百會直衝而出,兼聽到「李尋歡」三字,不弄死阿飛難消他心頭之恨。他倒是想去追,奈何藍苗牢牢抱著自己,對方早走遠了。
他推開藍苗,怒道:「你哄我?」
藍苗亦怒道:「哄你怎的?」
兩人同鬥雞般站著,面對面互瞪。
藍苗先開口,他抱著臂,哼笑道:「瞪我作甚?你這般急吼吼要殺阿飛,可不是為了我。」
伊哭沉著臉,道:「你說什麼?」
藍苗挑眉道:「你想殺阿飛,是因為聽說他和林仙兒有一腿,才恨不得置他於死地,錯了沒?」
伊哭聽了「林仙兒」,氣焰不知不覺矮下去半截,道:「不錯,我是為此去找他。但到了他的房間,門戶大開,空無一人,地上散著許多長發和一顆綠寶石。我擔心你,才追到此處,卻見你們抱在一處說話。」
藍苗往頭上一摸,銀掩鬢上果然掉了顆寶石。
他的手也撞入了伊哭視線,包紮的布條被阿飛那劍割斷,已順手丟掉。手背上還洇著血,虎口似乎有舊傷被震開了。仔細一看,左肩還有道淺淺的劍傷。全身都沾著些泥土枯葉。
藍苗點頭道:「哦,因為你睡了別人的女人,還想把她男人一道弄死,結果倒發現自己的女人背著你,和她男人滾在一起。所以大發雷霆,氣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是不是?」
伊哭的臉陣青陣紅,一字不發。
藍苗又道:「你見過哪對姦夫淫|婦說話的時候,會說得一身的傷?」
伊哭哪還瞪得了眼,低聲道:「我替你包紮。」
藍苗把手抽回來,笑道:「你還殺不殺林仙兒?」
伊哭嘴巴閉得像個蚌殼軍門全文閱讀。
藍苗道:「你還想跟她說話?」
伊哭的嘴巴閉得更緊了。
藍苗揚起手來,又揚高了點。
伊哭仍然不動。
藍苗「啪」一下,在他臉上輕輕摑了掌,惱道:「別跟著我,我現在看見你就生氣。」
天空已漸漸露出魚肚白,雲中吐出一線橙紅。整座城市似乎也開始復活,店鋪開始取下門板,也隱隱傳來小商小販挑著擔子走家串戶的吆喝聲。
藍苗咯噔咯噔走了一段長路,覺得頗為疲累。他一晚上連斗三人,還被伊哭搞了一肚子氣,現在又渴又餓。回客棧還是其次,一定要找個小店填填肚子。
他隨便踏進一家早點鋪子,鋪子裡已經有不少坐客,多是早起幹活兒的車船店腳人士。他挑了個僻靜的角落,要了一碗豆漿,一份辣醬煎餅,十個皮薄餡大的豬肉白菜包子,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陸續又來了一些客人,他忽然聽見背後有個老人咳了兩聲,用菸斗敲了敲桌子,道:「紅兒,時間到了麼?」
一個又清脆又嬌美的聲音道:「是時候啦。」
倒像是說書的老頭兒和孫女,必定是他進門後才來的。
那蒼老聲音喝了口茶,道:「梅花盜無惡不作,探花郎仗義疏財。」
藍苗豎起了耳朵,這事果然鬧得很大,已變成評書到處講說了。他咬著一個包子,一面吃,一面聽那老人講。那老人不疾不徐,從梅花盜作惡江湖講起,一直講到李尋歡被污成盜,押送少林,雙方僵持為止。這件武林秘事,藍苗也不敢說自己處處知曉,這老人卻說得八|九不離十,連細節都對在點上。旁邊聽眾一時長嘆,一時唏噓,忽然有人問道:「聽說捉得梅花盜者,可得萬貫家財,絕世美女?」
老人道:「確實如此。「
那
20醋海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