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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悅之走到西利八爾多斤的身邊,和顏悅色的說道:「八爾多斤酋長,你對我們在哥羅富沙收稅的行為贊同嗎?」青衫在海風中獵獵,袍袖翩飛,說不出的優雅,頗有幾分晉朝文士的風采。而西利八爾多斤看著他的笑容卻只覺得渾身冰冷,心裡直喊『魔鬼』。聽到魔鬼問他話,打了一個哆嗦,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點頭:「贊同,贊同,絕對的贊同。我一點意見也沒有,絕對的沒有……」
「沒有就好,」張悅之友好的拍拍西利八爾多斤的肩膀,嚇得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以後還請酋長多加支持我們中華總商會的工作……」
西利八爾多斤彎下腰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番商那邊嘈雜了起來,一個悽厲的聲音隱隱從人群中傳來:「……你們不能賣我,我不是奴隸,我是宋人,我是宋人。」
「宋人?」張悅之急忙命令兵丁將那人找出來。
兵丁們將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衣不遮體的男人從人群中給提了出來,他一看到張悅之穿著寬袍大袖,頭戴蹼頭,腰間繫著一條革帶,身佩寶劍,便知道是一位有功名的舉人,再看看他身後的幾位打扮不俗,非富既貴,又看到旁邊圍著數百兵丁手持刀刃。便撲到張悅之的腳下痛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著張悅之聽不懂的福建話。
張悅之命令兵丁們給了他點水,等到他喝完水之後問他會不會說官話。那人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似的,然後說道:「回大老爺的話,小人叫劉大根,是福建的一名海商,前幾年湊了家裡所有的錢跑海路。可是沒有想到從麻逸國(菲律賓或呂宋)回來的路上,遇到一群海盜。將我船上的人殺得乾乾淨淨,小人躲在船艙里才逃過一劫。那些海盜殺了人之後便將我的船綁在他們的海船後面,然後將貨物運到了占城銷髒,小人趁著夜色想逃,卻不妨被他們抓住。然後,……」
「……然後海盜們說要殺了小人,小人苦苦哀求,稱自己會駕船會看天象,又懂得航線和番話,那些海盜才留了小人性命。整天將小人關在底層和奴隸們在一起操漿。平時遇到了天象不明的時候才把小人放出來在甲板上呆一會,小人命大,才能活到大老爺來這裡……」劉大根說到這裡泣不成聲。抱著頭蹲在地上哭的象一個孩子一般。
張悅之聽到劉大根的話,氣得牙關咬得嘣嘣響,「是誰?是誰將你囚禁的?」
劉大根聽到問他話,嘭嘭嘭磕了三個頭,「回大老爺話。是斯加里野(義大利西西里島)來的海盜,他平時裝做正經商人,只要看到別人落單便痛下殺手,手裡的人命不計其數,小人,小人已經在他的船上呆了三年有餘……」他扭過頭。指著那具屍體恨聲罵,「就是這個狗賊,這個狗賊殺了我整船的兄弟啊。嗚嗚……大老爺,大老爺,我替死去的兄弟向你磕頭,……」
跟在他們身後的海商,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些葬身海底的同行。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和這位劉大根一樣是被海盜劫持殺害了。
而那些剛剛還認為張悅之有些過份,只憑一句話就把番商給殺了的人。紛紛羞愧的扭過頭。
「是大根?是大根兄弟嗎?」一個隨著張悅之他們一同在廣州港出發的福建海商驚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天呢,上蒼保佑。菩薩顯靈啊!真是大根兄弟,你老母日日在家裡以淚洗面,哭的眼都要瞎掉了啊……」
鄒晨難得的悠閒了一天,和小七金蘭一起坐在葡萄架下。今日她穿了一襲白色流雲襦裙,裙尾繡上幾朵淡黃色的小花。頭髮隨意盤著,青絲綰成斜月分肖髻,斜插一根珍珠白玉髮釵,髮辮綴著幾朵小花。柳眉彎彎,笑語盈盈的看著弟弟。
小七正在講學裡發生的事情,說幾個年長的族兄因為不認真讀書被先生責罵,結果幾個半大小子,像個小娘子似的站在課堂上被訓的嗚嗚直哭。講的興高采烈,口沫飛濺。
講完了又補充一句:「……哪像我,我自從進學第一天,就沒挨過訓,先生從來就只有誇得。」說完了頭一仰鼻子朝天,就等著鄒晨誇他了。
鄒晨搖搖頭,拿手輕輕戳他,「得了,得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呢。你學裡的幾個學兄也不見得就笨,人家就是進學的時間晚些。哪像你,四歲就跟在我身邊開蒙了。」
小七聽到這話
第二百七十三章所謂伊人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