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
「混蛋,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該做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好,有什麼臉面跟我說忤逆和主宰,現在的你配嗎?」
下巴和臉頰被團藏用手捏著,幸介說不出話來,但他沒慫,就那樣冷冷的盯著父親。
末了,他還笑了笑。
團藏嫌棄的狠狠鬆手,幸介整個人被甩向了一側的紙門,只聽嘩啦一聲,他的身體穿透了紙門,重重的摔在了榻榻米上。
「既然後面幾天沒任務,那就好好在自己的房間裡反省,我從未見過會迫害自己孩子的父母。」
從榻榻米上抬起頭來,幸介看著道貌岸然的父親,他又問了一句。
「你讓我一定要拿下玖辛奈,究竟是因為什麼,因為我喜歡嗎?」
團藏沒想到幸介會忽然問這個,他愣了幾秒鐘,緊接著他似乎就知道了幸介買醉的原因。
臉上的表情有點難看,卻又多了一絲動容,他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些不中用的話,可話到嘴邊還是換了別的。
「啊,身為父親,我當然希望你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
「呵呵,是這樣嗎,父親?」
幸介晃晃悠悠地從破爛的紙門上爬起來,他沒有再理會身後的團藏,一瘸一拐的走了。
許久之後,是房門關上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團藏將視線從幸介房門上收回來,看著破爛不堪的紙門,紙門的門骨上有一節折斷了,上面有鮮紅的血液。
團藏緊抿著嘴唇,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房間裡,幸介靠坐在床前,他從靠牆放著的桌子最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來了一個錦盒,打開來後,就看到了幾根紅色的長髮。
這紅髮陪伴了他很多年,是當時,玖辛奈在那條櫻花小道上被人扯下來的頭髮。
對著燈光將那頭髮舉至眼前,紅色絲線一樣的長髮,很漂亮,很漂亮。
他拿到了這紅線,可這卻不是他與玖辛奈之間的紅線。
幾年過去,幸介大概已經明白父親讓自己一定要拿下玖辛奈的用意。
將玖辛奈拉至自己這一邊,變相的等於得到了漩渦一族的支持,漩渦一族現在剩下的人不多,對於初代火影夫人水戶大人來說,玖辛奈就是目前唯一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族人,這樣的絕對偏愛是父親需要的。
同時,他還想要玖辛奈從水戶大人那裡學來的封印術,除了權利,他最喜歡的就是忍術。
手在這時候握緊,順便將那幾根紅色的長髮一起握進手心裡。
頭有些暈,右腹部被折斷的門骨刺破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疼,然而這些都比不上心疼。
幸介仰靠在床上,絕望的眼眸濕漉漉的。
他悲哀的發現,自己這二十年來活像父親團藏手底下的一個傀儡,父親喜歡上進的孩子,他哪怕生著病也要去族內道場裡訓練,父親喜歡的優秀的孩子,他就要捨棄掉本我努力變成他想要的。
父親有著世家大族出身的驕傲,自己哪怕在心底甘於平凡也不能隨心所欲。
他很羨慕繩樹跟父親相處的方式,也很羨慕淨琉璃跟二代目火影大人的相處方式,走在街上,能夠看到很多孩子跟父親的相處,他們所有人都跟他和父親的相處方式是不一樣的。
他想要看到父親的笑臉,母親說只要按照父親的方式去做,父親就會開心,父親開心了就會對他更好,就會笑。
他照做了,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然而,父親卻總也不會對自己笑。
他總說,幸介,這件事還可以做的更好。
更好,更好,永遠沒有終點的努力下去。
父親,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兒子其實只是一個普通人。
這個世界上的天才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可他偏偏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兒子只是大多數中的一個。
這些年,幸介為了能得到父親的認同,能看到父親的笑臉而努力著。
現在,他發現他甚至不如砂隱傀儡師手中的傀儡得到的愛多。
前幾年,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