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和遺憾去活著,我不想你不開心,不想你覺得受傷,或許哪一天你成為了父親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面子和兒子的人生,當然是兒子重要,這是團藏一直都明白卻拉不下臉去承認的。
「父親大人……」
「我沒給你買過糖果,也沒有將你馱在肩頭過,甚至就算是笑臉都鮮少給你,這些我都知道了。」
「父親大人……」
「我會將根交還回村子,執念就是執念,對於火影這個夢想,它是夢想,如今卻成了執念吧。」
「交還給村子,那你……」
團藏點了點頭,思緒有些神遊天外,終究還是不甘心啊。
「不會再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著如何成為火影,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退休忍者,偶爾會跟兒子喝喝茶下下棋,聽兒子講述他的任務。
如果信得過我的話,還可以在迷茫的時候聽聽我的意見。
兒子不在家的時候,可能就會跟過去的朋友一起出門逛逛,放下一切虛妄,以後就過這樣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對一輩子都在鑽研如何上位,如何勾心鬥角的人來說,屬實是無聊了一些。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必然會失去另一些東西,這個世界很少存在兩全其美。
直到現在,團藏才看清自己的內心,亦或者從另一方面說,他是不得不做出了這樣的改變。
火影之位終究是他得不到的東西,既然如此,他只能放棄那個,退而求其次。
況且,日斬說他也想要過普通人的日子。
日斬明明可以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干到死,如今想著卸任,根本不是他口中所謂的不想成為唯一一個死在任上的火影,這是他對自己的妥協罷了。
事情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麼辦呢?
初代和二代兩位大人活的好好地,自己哪怕有再多手段也無法在他們兩位面前用。
自己都到了這個年紀,那兩位大人卻一個比一個能活,千手家的基因真不是蓋的,誰能跟他們耗得起?
多種因素湊在一起,團藏頗有些被逼上梁山的感覺。
想了整整一個下午後,在瘋狂的自閉想開,想開又自閉又想開的循環中,他漸漸地認命了。
已經沒有了火影的位置,至少他還有兒子,他不能失去他啊。
「以後,沒有根組織領導者團藏,沒有木葉高層顧問團藏,有的只是簡單的志村團藏,僅此而已。」
團藏期待的望著幸介,幸介吸了吸鼻子仰著頭,想努力將眼淚逼回眼眶。
這眼淚並不聽話,順著眼角流向了腮兩旁。
「這麼多年,委屈你了。」團藏拍了拍幸介的肩膀。
自己終究是父親,如果說前面的想法是形勢所迫的話,那麼,真正讓他下定決心放棄火影的位置的原因,就只有這個兒子了。
美波的話言猶在耳,她說:「幸介從來沒有對你提出過任何要求,他敬畏你,所有的渴望不過就是你的一個笑臉,團藏啊,你想想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對幸介,難道你半點愧疚都沒有嗎?」
她還說,「大約幸介之所以從來沒有參與高層工作的念頭,就是因為他的執念吧,因為想著成為火影,你放棄了其他那麼多的東西,其中就有他吧。」
「在幸介看來,是火影這個夢想讓他失去了父愛。」
他從不知道,兒子的要求只是這個,他也從不知道,兒子會成為自己執念的犧牲品。
如今知道了,心就像刀割一樣的難受。
人生走到了暮年,他也不清楚自己還有多少年可以活,五年也好,十年也罷,這一次,就隨著兒子的心意來吧。
幸介睜開眼睛,他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後,扁了扁嘴帶著哭腔說:「父親,你對我笑一笑吧。」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成了那個連苦無都握不緊的孩童。
這個孩童面對自己的父親,提出了一個最簡單的,甚至算不上要求的要求。
可團藏,他呆呆地看了幸介一會兒,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他努力想扯動嘴角笑笑,可這個時候的他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