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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泉奈,相比斑更像是承載宇智波一族希望的存在,所以他有著自己的小驕傲。
那是他的兄弟,他也從心底想守護他的驕傲。
看著族人一個又一個倒下,剛開始是沒太大關係的族人,後來是遠親,再後來是近親,甚至是兄弟,最後很可能就是父親和母親,以及僅剩的弟弟泉奈。
那時候,恐懼整日整夜的圍繞著他,一閉上眼睛就是敵人高舉的刀,就是橫七豎八的帶著血的屍體。
夜晚睡覺,泉奈會抱住他的胳膊,有時候做夢了,還會呢喃著喊尼桑,看著那張天真稚氣的臉,斑的恐懼像是瘋長的野草,能夠將人埋沒。
在一片黑暗中,他問自己,如果就連泉奈都不在了,自己應該怎麼辦?
那時候,他總去河邊,那是最愜意的時光,只有在那裡能夠找到內心的寧靜,沒有喊打喊殺的聲音,只有面前的一條清澈河流和四周挺拔茂盛的樹木,就像個臨時逃離現實世界的烏托邦,這條南賀川對那時的斑來說意義很不一樣。
有一天,他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妹妹頭的土土的小男孩,一開始,他很嫌棄柱間,在心裡吐槽他,明明是個男孩子卻留這種軟乎乎的髮型,肯定很弱。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他打水漂居然能夠打到對面去,斑看著,胸悶氣結。
後來,他們相互知曉了對方忍者的身份,一同看到水裡的浮屍,終究還要一同面對死亡這個事實。
他們都想要用性命去保護自己僅剩的兄弟,幻想著坦誠相見,幻想著建立村落和學校,讓年幼的孩子可以好好長大,不用再拿把刀上戰場,建立一個可以不用把孩子送去前線搏命的村子。
這麼多年過去,現在這個村子建成了,可他想要守護的人……
這時,有石塊從斑的身側飛出去,薄薄的石塊一下又一下的擦著河面落在對面的淺灘上。
斑莞爾,也彎腰撿起一塊,右手發力,一下一下又一下,最後一下,那塊石子砸在了柱間丟出的那一塊上,又反彈起來,落到更遠的地方。
「哼~」斑滿意的笑笑。
duang~
身邊的人一屁股坐下來,滿頭黑線,失落到不行。
誒,這傢伙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是這個德行?
斑挑挑眉,長嘆一口氣,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頂著一頭黑線的柱間幽幽的抬起頭,滿臉不服氣,「沒事就不可以找你嗎?」
那倒也不是。
柱間在這時笑了出來,雙手撐在身後,看著這條河,少年時期最快樂的時光都是這條河見證的,這一次,如此重大的事情,也一併告訴這條河吧。
「斑,」柱間轉過頭去,「由你來接任火影吧。」
淡淡的笑容凝固在斑的嘴角,他怔怔的望著柱間真誠的眼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又來了。」嘲諷似的,斑笑出來。
「雖然這麼說你覺得我很可惡,但是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出自真心的,這一次也是一樣。」
「好好地,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柱間突然就沒聲了,只是仰著頭看天上的雲朵,斑注視著他的側臉,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自嘲的牽動嘴角,任憑眼眶裡這雙眼睛被自己說的多厲害,也依舊看不透人心。
「這種事,以後不要再說了。」說著,他單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現在的他跟過去不一樣了,不再想著依靠火影的名頭來證明自己,所以當與不當,又有什麼分別呢?
「斑……」
「我要回去繼續監工了。」
沒再理會柱間,斑轉過身去,月之眼計劃被看破後,他早已找不到目標和動力,村子,對他來說無所謂,哪怕是族人也一樣,他現在只是想要走一條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路,然後看這條道路到底通向哪裡而已。
火影,早已不在他的心裡。
這一點,柱間還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