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爺說道,因是多年未見才如此,今日先哄老太太高興,日後他們再來蹭飯,好叫老太太拉不下臉面趕他們。
說得眾人哈哈大笑。
岳夫人白了岳老爺一眼,笑著道:「不過幾匹布,幾方硯台紙墨,老爺也好意思開口討飯……」
王夫人嗔笑道:「我們兩府是什麼樣的關係,你如今卻要說這外道話……呆會兒上了桌,仔細老太太罰酒……」
蘇老爺也接過話頭來,說了些親近話。眾人又一陣子笑。
老太太瞧了瞧淡淡的坐著的岳行文,笑道:「單瞧行文這孩子,哪裡象是六年未見?!你們瞧瞧,他只是長高了些,模樣性子倒是一點沒變……」
蘇青箏自岳行文進門的那一刻,一雙眼一顆心便都在他身上。聽到老太太如此說,便嬌笑著接過話來:「祖母說的是,我那時候雖小,行文哥哥小時候的樣子卻記得清楚,一點沒有變呢……」
岳珊珊正偎在岳夫人懷裡,聽得蘇青箏的話,探出頭來奇道:「你見過我哥哥小時候的樣子?我怎麼不知道?!」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老太太眼淚都笑出來了。岳行文一直淡淡的臉上,因著妹妹的童言童語,也浮上一絲笑意來。
這一抹笑,如一把重捶敲得蘇青箏的心「砰砰」直跳。一張原本就紅著的臉更加鮮艷欲滴。
老太太不見岳家二兒子岳行武,便問道:「為何不見行武?」
岳夫人忙道:「剛到了京城,他便急忙的去了他叔叔家,這孩子是個最鬧騰的……」
老太太忙說,年紀還小,還沒定了性子之類的話。
接著又說起這六年來發生的種種事兒。岳行文大部分時間都安靜的聽著,面上淡淡的,溫潤的雙眸目不斜視,只有在偶爾逗弄妹妹的時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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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飯,岳行文因說有事,便先行離去。蘇青箏欲追了他出去,被王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才委屈的低了頭,一臉不舍不甘,。
岳老爺與蘇老爺二人回書房說話,老太太精神不濟,吃罷飯閒坐一會兒便去了。
兩個被叫來當花瓶做陪襯的姨娘,也趁機告了罪,各去各院。
王夫人帶著岳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打發了丫頭們自去玩耍吃茶。
兩人靠在椅子上說著閒話。蘇青箏、蘇青婉在旁邊的長塌上與岳姍姍玩耍。
只聽得王夫人道:「……姍兒生得這般好模樣,又若人疼愛。你一向是個盼女兒的,這下心滿意足了罷……」
岳夫人瞅了瞅正在玩耍的岳姍姍,眉眼間掛著滿足的笑容道:「也就是到了外人家裡乖巧,平時里調皮著呢,被她爹寵上了天,在家裡呀,她就是小霸王,兩個哥哥都得讓著她……」說罷掩口而笑。
「行文和行武都是好孩子,知道疼妹妹,你知足罷……」王夫人笑著接過話來,神色間卻帶著淡淡的落寞。
岳夫人也知道她的心事,一心想生個兒子,偏偏這麼些年也沒什麼動靜,便拿話開導她:「我瞧著箏兒和婉兒,便想起她們小時候的模樣,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多羨慕你這兩個女兒喲……唉,你也別多想,都說這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卻是一點也不假。象我們家的兩個小子,小時候還好,這大了,便由不得娘了,一個生得牛心左怪的,一個又無法無天……這麼一想,你倒是比我有福氣呢……」
王夫人道:「你倒來笑我,誰不知道你兒女雙全,行文小小年紀便中了進士……行武雖然愛鬧些,到底年紀小,沒定了性子……大些便好了……」
說道自家的兩個兒子,岳夫人笑得更歡了。嘴裡卻道:「哪裡有什麼好的,武兒是個最無法無天的,這不,前兒剛到府里,他便帶著妹妹去文兒的草藥園子裡放風箏,結果風箏剛放起來,便斷了線了,弄得珊兒纏著他叫他賠風箏。他又踩壞了文兒的草藥,行文也好生訓了他一通。他一氣,就跑去他叔叔家裡去了」說著,掩口又笑:「還說文兒不去請他,他便不回來……」
王夫人也跟著笑了,撇了撇支著耳朵偷聽的蘇青箏,笑道:「這不正好。行武性子活些,行文性子冷些,正好中合一下。」
岳夫人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