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格外殷勤,一連聲的道謝。
直到這二人出了院門,青籬才問:「奶娘方才與秦嬤嬤都聊了些什麼?」
紅姨臉上添了三分嗤笑,「話里話外的都在打探二小姐在長豐時候的事兒,又問小姐怎麼這麼般湊巧與岳先生都到了長豐,還說了些老太太對小姐與平西侯府的這門親有多滿意多重視……還說太太這幾日與老太太商議著大小姐的親事……」
杏兒在一旁急切的問道:「可說了是岳先生?」
紅姨搖搖頭,「這話原也不該她說,她沒說透,我也沒往下深問。不過以大小姐對岳先生的心思,我看這事兒少不得會正式的提上一提。」
青籬點點頭,「正是。不試太太和大小姐總是不甘心的。好在,先生快回來了,這也到了年跟兒,諸事興許都到年後再說了。」
用了午飯,青籬歪在長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幾人懶懶得說著話兒,突然坐直了身子,問道:「你們說,這年節下閒著無事可做,京里的夫人小姐們都怎麼打發時間呢。」
杏兒一邊剝著棉花籽,一邊笑道:「能怎麼打發,不外是繡繡花,與丫頭們說說話解解悶罷了。」
柳兒也笑著說,「或者是彈彈琴看看書什麼的。大抵就這些罷。」
她突然從塌上站起身子,朝著合兒道:「合兒去找了張貴來,我有事要交給他辦。」
紅姨見她一臉的急切,連忙站起身子,問道:「小姐要辦什麼事兒?」
青籬笑著道:「要做一個能解悶的好物件兒。」
說著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取了紙筆,將前世的麻將細細的想了想。對於麻將這個大眾休閒工具,她雖知道規則,卻極不熟悉,但是大體還能記得。
一面回想,一面畫,直到合兒將張貴叫來,又在門外候了些時候,她才畫完。
叫了張貴進來,將手中的紙遞給他:「辛苦你跑一趟,找找看還有未歇業的工匠沒,用上好的紫檀木照著這樣子做了。大小要做成長三寸,寬一寸五,高一寸。若得來得及就趕製五副來,若是來不及,就趕三副出來。」
因她交辦的稀奇事兒太多,張貴也不多問,將紙接了,趕快出府去辦。
交辦完這事兒,青籬也不歪著了,「回來兩日了,也該去去老太太太太嬸娘處走動走動了。」
紅姨笑道:「小姐說的是,再怎麼著小姐總歸是晚輩兒,這禮節上可別讓人挑出錯來。」
青籬一笑,特意換了鮮亮的衣衫,帶著杏兒與柳兒出了門。
先到了老太太處,一院子裡靜悄悄的,侍書聽見小丫頭來報,連忙出了門,笑著迎了過去,「二小姐可是來瞧老太太的?」
青籬點點頭,又向她身後看了一眼,「怎麼?老太太午休沒起身麼?」
侍書歉意一笑,「可不是麼。二少爺與三小姐在這裡玩了一會兒子,老太太剛歇下。」
「嗯,那我明兒再來。不打擾老太太午休了。」青籬笑了笑,心說睡了倒正好,她正不想見呢,這下禮節也到了,也不用難為自己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那奴婢等老太太醒了,便回老太太二小姐來過的事兒。」侍書將她們送至院門,含著笑,「老太太知道了定然十分歡喜的。」
青籬笑道:「有勞你了。」
待這主僕三人走遠,門口的一個婆子笑道:「二小姐今兒倒是比剛來那日活泛多了。臉上帶笑的,不象剛來那日整個人冷冰冰的。」
侍書一笑,也不搭話兒,轉身向屋內走去。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青籬躊躇半晌,才抬腿向王夫人的「靜心院」走去,杏兒見她不是十分情願的樣子,低聲道:「小姐若不願意去,不去就罷了,何必這麼勉強自己。」
青籬嘆了一口氣,「這世上凡事都有規則。大宅院的規則就是我這個做晚輩兒的必須得向她請安問好。雖然不必做得十分周全,卻也不能一點也不表示。再者說了……」說到這裡她又是一嘆。
柳兒倒是知道她的心思,再者說了,岳府也是這樣的大宅院,若小姐執意對太太在禮節上太過疏忽,難免讓同為當家主母的岳夫人有什麼想法。
鋪路,鋪路,這也算是為自己的將來鋪路所必走的一步罷。
三人默默走到「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