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子掐死的心都有了。
獨自在那裡生了半天的氣,又想起了兒子傷心的那個樣子。
心裡一時恨著丈夫,一時怨著老太太,又一時想起大房的那幾個人,火氣更是壓都壓不住。
真不知道,好好的日子不過,每天弄出這些么蛾子到底是做什麼?
回南便回南吧,悄悄的走了就是了,最好一輩子不回來,才稱了她的心愿,但是這麼勾著她的寶玉算是怎麼回事?
在那裡呆呆的出了一陣神,卻只是心裡越發堵得慌,一時間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報復回去。
賈赦這邊在榮慶堂那裡仍出去一個炸彈,他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這人向來是有些糊塗的,從小就沒學會看人的臉色,除了對著小兒子,更是從來沒有替人著想之類的情懷。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已經遭了老太太的抱怨,二房王夫人的記恨。
只是高高興興的跟喬舉人還有琮哥兒一起商量著南下之後的行程,還要忙著看黃曆選定出行的日子,又將大兒子叫過來,一通的事情囑咐過去。
平時在家,他只覺得每天閒的發慌,但現在要出去,卻越發的覺得瑣碎的事情竟然好像越來越多了起來,要交代明白的事情更是多。
賈琮沒有自家老爹那麼不走心,又因為年紀小實在是沒什麼可忙的,所以,從那天回來之後就一直讓人關注著老太太那裡的情況,聽到回報說那邊又是哭又是鬧的,便知道老太太那裡一定會將這些事情都記在大房的賬上。
他可不想無緣無故的被罵,這兩天都是繞著那邊走,輕易不肯過去。
果然,等邢夫人想起來去老太太那裡請示的時候,雖然沒有被當場給駁回來,但卻還是劈頭蓋臉的好一頓訓斥。
按照賈母的想法,兒子大了想做什麼事情,她沒辦法往深了管,這兒媳婦難道還能讓她翻出天去?
既然招惹了寶玉不高興,招惹了她心裡的不痛快,自然便要將這口氣給出出去才好,也不管賈赦讓邢夫人跟著一同去的目的,直接便將她罵了個夠,直說邢夫人這是不想在京里伺候婆婆,想出去躲懶呢。
這話出來就連下人都覺得有些不像,但那是老太太那裡不肯給大太太體面,別人又不好多說什麼。
迎春和惜春那裡一聽到老太太屋裡的動靜,再聽說寶玉病了,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惜春向來是倔強的脾氣,世情又看的通透,下定了主意任誰也拉不回來的,所以仍然讓丫鬟們收拾東西,一定是要乘此機會出門看看的,她這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又沒有給誰多添什麼麻煩,作為一個正經的主子,難道想做什麼還要看人的臉色?
迎春那裡卻讓人悄悄的停了下來,她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罷了,本來以為是一件開開心心的事情,哪裡知道竟然鬧得大家都不痛快,見到如此,她便再沒有了做下去的興致。
倒是探春,也許是早想到了什麼,當時離開賈母的屋子之後,就讓人注意著寶玉,見他最後出來的時候,不是高興歡喜的樣子,便將在那裡胡亂高興的丫鬟都壓了下去,心裡想著:寶玉看來是去不成了,她一個做妹妹的,不留在家裡哄著一點兒,還能有什麼想頭?
遂只無事人一樣的練字看書,並不跟著眾人起鬨,瞧起來倒是最安穩的一個。
&爺可知道老爺那裡怎麼忙慌慌的便要回金陵去?」王熙鳳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想一出是一出的,還將府里鬧得人人都不自在,讓她這個做人媳婦和侄女的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心裡也厭煩的緊。
&哪裡知道呢?只隱隱的聽說是夢到了祖宗,所以才想著回去祭拜一下。」
這理由也就騙騙鬼吧!
王熙鳳那裡嗤笑了一聲,雖然沒說什麼,但卻也什麼都說了。
賈璉這幾天被賈大老爺抓到幫著準備出行的事情,每天也忙累的很,聽到媳婦那裡的不屑,也只當沒聽見,匆匆的洗漱過後,倒在那裡便睡了過去。
&人樣兒!哪裡就累成這樣兒了?」鳳姐兒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到底跟賈璉還是有幾分感情的,跟平兒兩個將他放的平整了一些,有去大姐兒那裡瞧了瞧,才上床睡了。
21.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