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廂匯合著一邊寒?敘舊,一邊前呼後擁的向里走去。接下來,他替我介紹留在營中的各色人等,以及沿途的防要布設,然後引我穿過了重重營區徑直來到一個相當開闊大校場內的高台上。
另一批留營的將領,已經在這裡久候多時了。其中比較面熟的,亦有新軍右廂統將黃鉄夫等人,紛紛點頭招呼不一。
而比較令人意外的是,在這裡我居然見到了麾下第九正將种師中的兄長,原殿前左軍校節都指揮种師道,如今的御營中軍統制,排名僅位列我之下。也是如今紫金山大營里,負責火器化編練的現任主官。
身穿一領紫袍倪俊鎖子甲,相比种師中在外貌有些近似,而更加老成肅容威嚴一些。不過,對我就沒有那麼熱切了,只是例行公事的交談幾句,就迫不及待的進入正題了。
因為事先打過招呼,因此在鼓號聲中,一波波頂盔貫甲持兵執刃的軍士,如流水一般的開進大校場內,開始對著高台一一施禮,然後分列隊形齊聲喊號開始會操和對練起來。
先是御營前軍的馬隊突戰逐馳,然後是御營後軍的步隊掩進的遠射近戰。最大的變化和改進,就是大量使用了現有的制式投射火器,作為先發壓制和進擊協同。
高潮部分是馬步射的日常協同對抗和混戰操演,隨著鼓號變陣輾轉起來,依然能夠保持絕大部分的次序井然。無論模擬波次攻戰,還是層替守御之間,整齊森然而陣列梯進,不愧是戰場撤下來再編的,各種老牌勁旅和新銳之師。
當然了,這些都是開胃菜和熱身。
其中壓軸的也是我需要重點關注的,則是來自御營中軍,分做十五個團的銃戰操行隊列,他們人人身著鑲皮輕甲而背負火銃,看起來還中規中矩的想那麼回事,此外還有若干個炮隊跟隨。
只是,操習起來之後,很快就讓我看出明顯卯端來:
首先他們裝備的火銃老化和落伍,大都還是彎柄短托八棱長管的老舊式樣,看起來粗苯沉重的無法久持在手上,需要帶著一隻叉架來做支撐射擊,而擊發的方式也是靠蛇形曲柄帶動的火繩居多,這樣遇到雨天的戰鬥力就不好說了。
其中只有少部分將士的火銃,配上了簧輪燧石和較細銃身,卻不是集中起來使用,或是作為單獨精確打擊的小編制,而是作為某種身份象徵分散配給中下級軍官。
就配備水平來說,大抵比我原本的輔軍大隊稍好一些,起碼在團隊內的制式是基本統一的,而且火銃比例達到了六成以上。就算是剩下的輔卒,還有喇叭銃和手炮什麼的雜色配給。
至於具體的戰術演示,則還帶著濃重的傳統弓弩手的操行戰法痕跡,雖然有基本的線列展開,基本是不用怎麼瞄準,而是在隊官的催促叫喚聲中,高低不起的疊加在一起,一聲齊放就是了,甚至連事先具體估算距離,和拋射彈道的觀瞄手段都沒有,就這麼參差不齊的打出去。
而且火藥雖然是精煉過的配比,但也沒有經過濕化顆粒處理,明顯燃燒起來不怎麼充分和均勻,還是放在一個竹筒一樣的容具里,用卷勺一樣的工具,手工稱量裝填的。
無論是火繩還是遂發的槍機後膛,密閉性也不怎麼樣。因此,射擊起來一時間煙塵滾滾,也煞是壯觀,只是打出一輪後前後就伸手不能見人,在準頭和密度上更是誤差浮動甚大,甚至還有零星打不響的,或是嘍火自傷的。
與我心目中的火器部隊比起來,也就是形似神不似的具備個基本樣子,內里本質核心方面更是明顯相去甚遠了。
嚴格說起來,就是我噠清承平日久後的綠營軍標準,與同時代約翰牛的高帽龍蝦兵的代差。就不知道近戰肉搏的能力,又當會有如何的表現了。
只是這一次,他們就沒能滿足我的願望了。
如此一番操練下來,底下的將士固然是滿身汗水,而被煙熏火燎的面孔污漬斑駁,但是台上的軍將們?多少還是隱隱有所得色的。
作為某種就地互動和現身說法,在徐慶的建議和力邀之下,我也讓我的親衛團挑選出老手來,拿著事先準備好的三眼銃、短銃、喇叭銃等雜色火器下場。
陸續表演了一番多重火器切換,一刻發彈數十而技驚全場的速射技巧。又比如,用
第五百三十九章 風雨9